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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兩隻爪子在腹間亂摸,卻無法阻止臟器滑出體外。它終於發怒了,對著我低聲吼叫。我看見它嘴裡的利齒,心裡也是說不出的害怕。步槍子彈已經打完,只好死死扣住消防斧的木柄。

眾人還未反應過來,潛行屍已經射出長舌,捲住我的腳踝,隨即高高躍起。我被它硬生生拖離轎車,暴露在風雨之中。

被一具屍體倒提著在半空中跳躍,這實在不是什麼太妙的感受。我想用力掙脫,只換來心口一陣刺痛。

所幸這怪物受傷實在已經很重,沒走多遠便把我拋到地上,想要回頭來咬人。我跌在地上,也感覺不到什麼疼痛,雙腳只是亂蹬,不叫它下口。冷不防被一爪抓到,右腿外側豁開一道狹長的口子,可是這一下來也叫我踩緊了它的舌頭,隨手一斧下去,半條舌頭便抓在手中。

那東西好似長了肉刺的泥鰍,又冷又滑,噁心得很。失了舌頭的潛行屍,卻似斬斷了命根,剩下的半截舌根如同開急了水的水管子,在嘴裡不斷亂蹦亂跳,噴灑出大量綠色的液體。我趁這個機會,把斧子舞得好似風車般急,一斧頭砍在它的脖子上,拔出來的時候,帶出如箭般標射的血柱。

它已經沒有什麼力氣還手了吧?我的心裡逐漸升騰起一陣快意。自二龍死掉以來,自己所做的一切,全都是被公司牽著鼻子在走。既然沒能阻止公司把臨州變成一座死城,那麼,我至少可在這裡大、開、殺、戒!

潛行屍叫了起來,既淒厲又悲涼。它一隻爪子去摸斷舌,另一隻卻去捂噴血的脖子,當然什麼用也沒有。

又是一斧子,砍在它的臉上,整張臉都塌陷了下去;再一斧,砸得它牙齒亂飛;再一斧,砍斷了喉嚨。它終於倒在地上,四肢還在亂蹬。我一腳踏住它的胸膛,連續幾斧下去,砸得整張臉血肉模糊,再看不出形狀,只是一堆肉漿。

在那堆腦漿和神經之間,隱約可以看到兩顆退化掉的眼球,好似破裂的湯圓,慢慢流出些黑色的液體。用皮鞋慢慢碾磨,感覺他們都磨爛了。

雨,漸漸小了一些。太陽穴卻開始一鼓一鼓的疼痛,胸口被裝了力量抑制裝置的地方,好似一支電鑽在鑽下去,把全身的筋肉都旋得緊緊的。

看著地上的血肉,一切似乎都那樣不真實。除了地獄,世界上還有什麼地方,正在上演這樣的慘劇?

我終於支撐不住,斧子噹啷一聲跌在地上,自己也昏了過去。

活鬼噬城 第十一節

今夜有暴風雨。

醒來的時候,頭腦中不知為何浮現出這麼一句話來。雨被緊閉的窗戶隔著,依舊發出嘩嘩的響聲,可見有多麼暴虐。

自己是被救了啊。

我揭去蓋在身上的薄毯,翻下沙發。只是這一動作,呼吸便急促起來,胸口的力量抑制器又開始嗡嗡運作,放射出牽扯不清的痛楚。全身上下無數傷口,亦是如火炙般疼痛。

身上雖痛,心裡卻頗鬆了一口氣:剛才和潛行屍戰鬥,只怕全身骨骼內臟都受了傷。現在只是感到疼痛,倒沒有其他不適。看來身體的修復力量仍舊運轉,並沒有被抑制。如果是這樣,那未必沒有和喪屍一拼之力。

這裡是一間小辦公室,兩邊擺滿了木櫃,把原本狹窄的房間擠得更加挪不開腳。窗前立著一張小辦公桌,我從桌上拿起一份檔案,大半卻被血水模糊了,只看清抬頭是臨州市消防大隊。

這麼說,已經到了特警們佔據的消防局了麼?

窗外,忽然炸下一道閃電,亮了一亮。透過迷離的雨幕,似乎可以看見在消防局附近的街道上,仍舊巡行著數不清的喪屍,一個個直瞪瞪地頂著我的方向。

餓,餓呀。。。。。。

我打了個顫,抱緊胳膊。自己下身套了條破破爛爛的牛仔褲,上身卻沒有半點遮蔽。雖是夏天,可面板上冒出一層溼汗,被風一吹,便覺分外寒冷。

正想著,門把傳來了旋轉的聲音。我心裡一驚,回頭看去,原來是那駕駛員鐵漢陽。他看到我站在窗前,似是吃了一驚,不由自主地舉起了手中的步槍。

你。。。。。。醒了?

我正想向他道謝,卻聽他又道:你到底是什麼人?胸口為何會有那樣奇怪的裝置?為什麼你身上的傷口,那麼短時間便可癒合?

他們還是發現了啊。。。。。。我心中不免一痛:無論怎麼樣,我和這些正常人,總是有些差別。嘴裡,有說不出的苦澀。

我。。。。。。是COV生化公司的員工,被公司騙去進行了生化實驗,提升了身體的自我修復能力。此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