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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便讓他肅然起敬。於是他忙向著喬珍一躬身殷勤道:“這位姑娘裡面兒請。”

喬珍欠一欠身便算是回禮了。依舊跟在蔣少青身後往裡去。進去後喬珍四面打量這院子,只見這院子是最普通的一個一進院子。身後是倒座房,應該是門房和雜役的住處。東西是廂房,北邊兒三間正房。院子裡打掃得十分乾淨,北邊正房的廊廡下掛了幾隻鳥籠,籠子裡養著些黃鶯和畫眉鳥,很精神地啾啾叫著。

走到正房門口,魏震南在前挑起了竹簾子,說了聲:“喬姑娘請。”

喬珍便抬腳跨進了房去,蔣少青拎著東西跟著走進房中,魏震南隨後放下竹簾子也走了進來。進入房中後,喬珍看到眼前是一間不大的堂屋,堂屋正中掛著一副山水畫,兩邊兒一副對聯,上書“小舟從此逝,江海寄平生”。山水畫下一個條几,几案上供著一對兒鬥彩花孤。堂屋左右各擺著四張黑漆官帽椅。

蔣少青在後往右邊的屋子指了指道:“喬姑娘請跟我來。”

喬珍聞到從堂屋右邊的那間屋子裡飄來些藥味,知道魏五定是在那間房裡躺著。點了點頭,等著魏震南走到自己身前,跟隨著他往右邊那間屋子裡去。

魏震南在前剛走進右邊那間屋,跟在他身後的喬珍就聽到一個青年男子的聲音響起,“師弟,你回來了?方才你跟誰說話呢?我好像聽到有別的人進來了?”

“哦,是喬姑娘,你一早出去請郎中後,師傅便讓我去隆慶寺廟會跟她說一聲,今日不能出攤。後來我對她說了,她便說要來探一探師傅的病,因此我就帶她來了。”魏震南解釋道,隨後又問魏震東,“師兄,你請郎中來瞧了師傅的病了麼?”

魏震東將手中的空藥碗給魏震南看,一面答,“瞧過了,說師傅受了風寒,又有了年紀,這病來得就厲害些。開了方子,我抓了藥來熬了,方才師傅已經喝了一碗藥。”

兩人說話間,喬珍已經和蔣少青跟在魏震南身後進了屋,那端著藥碗的青年男子便打量了二人一番,隨即向著兩人笑著介紹自己,“我是震南的師兄。”

魏震南抬手在魏震東胸口輕輕一拳,轉臉也向喬珍道:“這是我大師兄魏震東。”

這魏震東喬珍還是第一次見到,只見他約莫二十出頭的年紀,國字臉,身材健壯,膚色白皙,看起來十分面善,於是喬珍便向魏震東蹲身福了福,嘴中道:“大師兄好。”

魏震東忙將手中的藥碗往魏震南手中一放,拱手回禮,“喬姑娘好,姑娘客氣了,快請起罷。”

彼此見了禮後,兩師兄趕忙讓開,將喬珍帶到魏五躺著的那張黑漆架子床前。那時魏五剛喝了藥,正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發汗。聽見有人進來說話,便睜開了眼瞧,見是喬珍來了不由得微微一笑,讓自己兩個徒弟扶自己坐起來。

魏震東和魏震南便一起將他扶起,又在他身後給他墊了個大靠枕,將他蓋著的那床薄被也拉到他肩膀以上蓋著。

喬珍上前蹲身見了禮,把自己的來意說了,又從蔣少青手上拿過提來的茶葉和糖果等遞上道:“些微小禮,聊表心意,還請老伯收下。”

魏五讓大徒弟魏震東收了,又讓魏震南去端了張花梨木圈椅來請喬珍坐,並讓魏震東去泡盞菊花茶來請喬珍喝。

“難為喬姑娘還惦記著老夫,專門跑一趟來探我的病,這夏日炎炎的,一路走來,不容易啊。說起來,一月前還是老夫約小友的,誰想昨日淋了雨,今天身子不爽利,就爽約了。”魏五如此說著,倒讓喬珍有些小驚喜。因為這句話裡,魏五稱呼她為“小友”,這麼著看來魏五將自己看成了朋友,不僅僅只是做買賣的客人。從跨進這院子,走進這屋子中後,喬珍便有種感覺,這位叫魏五的老者並不是表面上看起來那麼簡單,他絕不會只是一個廟會上賣古舊玩意兒的普通商販。

“老伯說哪裡話,您今日雖然沒有出攤,但讓自己徒弟來跟我說了原因。我覺得老伯您是守信之人,並不曾爽約。我一向欽佩守信之人。所以對老伯也很是景仰。因此從您徒弟口中得知您病了,便想來探一探您的病。”喬珍接話道。她這話說得也很漂亮,既實誠也表達了自己的結交之意,回應了方才魏五口中的“小友”一詞。

魏震東這時端了個黑漆茶盤來,上頭放著盞青花纏枝花卉的蓋碗,將手中托盤往喬珍跟前遞,“喬姑娘,這是盞去暑熱的菊花茶,你喝點。”

喬珍端起茶盞來,揭開蓋子,見裡頭泡著幾朵白菊,兩顆小小的紅棗,湯色微黃,清澈見底,嚐了幾口,茶湯十分清香純粹,帶些淡淡的甜味,女孩兒家喝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