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冷靜下來,她點了點頭,“對,我想回自己的營帳找東西。”
守門的兵士十分為難,“將軍吩咐過,不讓您出這裡一步,五夫人,您若是有什麼想要的,咱們為您取過來吧。”
地煞陣法是袁家的不外傳秘陣,而且十分兇險,崔翎不放心叫外人去找。
她想了想,還是對瑀哥兒說道,“瑀哥兒,你幫五嬸嬸去翻一翻枕頭下面有沒有什麼兵書,若是沒有,再去找一找,座位下面。”
五郎喜歡將東西藏在枕頭下或者座位下。
這是她和他共同生活之後發現的一個秘密。
每當他得了什麼好東西,或者不想叫別人知道的物件,他不是往枕邊藏,就是塞在凳子下面。
瑀哥兒一溜煙地跑了。
過不多久,果真帶了好幾本兵書前來,“五嬸嬸,您看看這裡頭有您想要的東西嗎?”
雖然不知道崔翎是想要做什麼,但此時此刻,他希望能夠給她任何她想要的。
崔翎連忙將兵書拿過,像是瘋了似的迅速地翻閱。
終於。在其中一本的夾縫裡,找到了一張薄薄的紙片,上面寫著,將袁氏天罡陣倒行佈置,就是地煞陣。
但地煞陣的破法卻並不那麼簡單粗暴,光是將天罡陣的破解之法倒行逆施,那是沒有用的,四大生門全部閉合,是完完全全的必死之陣。
崔翎立刻將書頁翻到了天罡陣那頁,自尾部往前看。想要從中找到一絲半點的蛛絲馬跡。看看是否還有破陣的可能。
可惜。兵書陣法太過玄妙,她一個連繁體字都認不全的半文盲,根本就看不懂那裡面說了什麼,哪裡又能從這密密麻麻的字中找得到什麼?
必死之陣四個字。不斷地盤旋在她的腦海之間,令她都快要不能呼吸。
她萬分絕望地將兵書放下,忍不住伏在桌案上悲悽地哭了起來。
這時,營帳外面傳來了士兵們閒談的話聲。
有人繪聲繪色地提到柔然大汗側妃的死狀,“聽說那個側妃十分狡猾,聽說柔然大汗已經死了,就立刻騎馬逃跑,連兒子都不顧了。
後來,紀家的人將她追到了不遠處一個懸崖。那側妃就立在崖頭,威脅著說,你們再靠近一步,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旁邊的兵士似是十分感興趣,連忙追問。“然後呢?然後那個側妃怎麼樣了?”
那人賣了個關子,頓了頓才說道,“側妃離開營帳時偷走了汗王的印章,她若是果真跳下去了,那印章丟了,王儲登位可是要名不正言不順的。
不過,那側妃自以為抓到了救命的稻草,其實卻是辦了件再大不過的蠢事!”
旁邊的兵士立刻追問,“到底怎麼了?你快點說,不要賣關子!”
那人果然爽快了些,一氣將他知道的真相說了,“你急什麼?我說就是了。
帶兵追擊側妃的是紀家的一位公子,那公子聞言卻笑了起來,他說,側妃若是想跳,那就跳好了。
原來那懸崖下方並不是深不見底的峽谷,卻有一座平臺,連著石窟,一直往下走,就是山腳,那些追擊過來的兵將,早就防著側妃這一招,下面佈滿了兵力,只等側妃跳下去呢!”
崔翎腦海中似有什麼東西被隱隱勾動,她呢喃自語,“跳下去”
跳下去
猛然,她驚跳起來,臉上露出無限喜悅,“對,就是這樣的!”
地煞死陣絕了四方生門,可頂上卻並沒有堵死啊。
若是在萬張平原用這陣法,上面無處可依,亦沒有地方能夠攀附,自然是死路一條。
可龍鬚溝,卻不是平地呢!
那裡兩面環山,頭頂便是高聳入雲的陡峭山壁,假若袁五郎早就洞悉了這點玄機,選擇從旁邊的山壁逃出生天,也未必不可能啊。
她腦子裡嗡嗡地,響起了袁五郎那舒緩又帶著無比自信的嗓音,“翎兒,你的夫君,也不是什麼能夠小覷的人物呢!”
“其實,我有一個萬無一失的計策,只是聽起來有些冒險,父親定不肯叫我去試,翎兒,你相信我嗎?”
“你放心,我如今心裡有了你這個牽掛,自然會將性命看得更重。”
“你要生三個孩子我願意,叫什麼隨便你,不過有個前提,他們的父親必須是我!”
崔翎的眼淚不由自主地淌下來,但這一回,卻不是傷心難過,而是激動
她咬了咬唇,對著門外逐漸黑下來的天色吐了口氣,鼓了鼓腮幫子嗔道,“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