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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傷家族的命脈,便嚴令袁氏子孫不得隨意使用,後來漸漸便成為只有嫡脈才能曉得的秘法。

鎮國大將軍不知道袁五郎是從何處知道這陣法,竟還將之用在了胡烈身上。

但他心裡也十分明白,若非當時情境已經危急萬分,五郎是不會輕易擅動這陣的。

如今,胡烈已死,柔然之戰如願勝利,可五郎卻

他心情萬般沉重,有那麼一刻,瞬如死灰。

五郎滯留陣中,已經超過一夜,也許,他已經遭遇不測。

大將軍剛毅的眉微擰,沉沉開口說道,“三郎四郎,你們兩個應付紀都,丫頭也好好待著,五郎那邊,為父親自去接!”

不知道怎麼得,他又想起了五年前那個血色瀰漫的秋夜。

他僥倖贏得了一場戰役,但他的二郎卻再沒有回來。

漫天箭雨,血氣腥濃,袁二郎被圍陣中,萬箭穿心,死的時候年僅二十五歲。

鎮國大將軍還記得,那夜先是起了秋風,後來又下起了滂沱暴雨。

他抱著二郎的屍身,仰天長嘯,眼淚和著大雨流下來,他聲嘶力竭地嘶吼,到最後喉嚨痛得好像要碎裂開,再開口時,已經沒有辦法說出一個字。

失去至親骨肉的感覺,像是人世顛倒,剝骨離肉。

時光輪轉。二郎留給他的傷痛和遺憾尚未褪去,難道五郎他又要

他甩了甩頭,猛力縮了縮鼻子,像是對崔翎,更像是對自己說,“五郎一定平安無事!”

鎮國大將軍神色肅穆地帶著一部分精銳的騎兵離開了營帳。

先前跟著袁五郎的遊擊將軍領路,往他最後和五郎相見的龍鬚溝行去。

崔翎數次想要跟著前去,但不只瑀哥兒抱住她腿不撒手,連三郎四郎都死守在營帳門前,不肯叫她出去。

她憤怒地抗議。“我想跟父親一起去找五郎。不管他是生還是死。我都是他的妻子,我要去龍鬚溝,現在,立刻。馬上!”

袁三郎雙目含淚,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五弟妹,父親已經去了,你放心,他老人家一定能把五郎平安帶回來的。”

這話說得如此心虛,到後面竟隱約藏著哽咽。

袁家的二郎個子都十分高大,個個都長得威猛霸氣,可這會兒卻都蔫了下來。若不是心中尚還存了最後一絲希望,只怕眼淚都要滾落。

但此時此刻,他們也別無他法。

五弟遲遲沒有訊息,這一回怕是凶多吉少了。

這樣的傷痛,莫說五弟妹只是個柔弱女子。便是他這八尺大漢都無法承受。

袁三郎想起當初二哥的靈柩運到鎮國將軍府時,二嫂撲倒在二哥靈前,她不哭也不鬧,卻一心求死,逮著機會就要自絕性命。

當時若不是闔府上下的人都看著她,恐怕

他目光深了一深,心想,五弟妹絕不能離開這裡,否則若是叫她溜了出去,到了龍鬚溝,見到了那令人痛絕心扉的場面,那該如何是好。

她還如此年輕,正如鮮花一般,絕不能!

這時,有小兵前來回稟,“小三將軍,小四將軍,柔然使臣前來商議和談。”

柔然的使臣到了,鎮國大將軍不在,三郎和四郎不得不前去應付。

四郎吩咐了瑀哥兒,“好好陪著你五嬸嬸,不要讓她離開這裡,父親和三伯父很快就會回來的,你要乖乖看好她。”

他沒有三哥想得多,但顯而易見,今日可能會是他們家族又一個沉痛的受難日。

四郎沒有別的辦法可以撫平傷痛,唯獨配合著三哥,將五弟妹看好。

瑀哥兒懂事地點了點頭,“嗯。”

三郎命令屬下在營帳門口布下重重防守,等叮囑好了,這才一步三回頭地離去。

經過這段時間的緩和,崔翎的頭腦已經慢慢冷靜下來。

她猛然想起前兩日夜裡,她睡了半宿起身,總髮現五郎坐在一側挑燈夜讀。

他口中偶爾還唸唸有詞,說的聲音雖然含糊不清,但她卻也聽出來幾句“坎震離坤”,如此想來,該是陣法。

會不會,五郎先前讀的正是那什麼地煞陣?

崔翎連忙站了起來,想要回自己的營房,但還未出門卻被攔住。

瑀哥兒一臉擔心地望著她,“五嬸嬸,您怎麼了?”

他指了指帳簾,搖了搖頭,“父親叫我看著您,不讓您離開。若是您有什麼事,跟我說,是要去取什麼物件嗎?”

崔翎強自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