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稱讚。
不過
“撕撕扯扯、又哭又鬧,真夠難看的,這麼大的人了不能懂事些讓人少操心嗎?沒的丟了師門臉面。”說完一套明顯帶著嘲諷語氣的話後,言離憂深吸口氣,昂首挺胸從碧笙身邊走過,直奔著院外而去,“看我就心煩是吧?好,我走就是。”
之後,溫墨情自然要跟著她一起離開,無論是否甘願。
言離憂明白,這可能是最過分且惡劣的回應方法,簡直可以說是落井下石了,然而她沒有任何負罪感,只感到痛快——事端是碧笙惹起的,出手教訓的也不是她而是溫墨情,她做的僅僅是說出心裡想法罷了,有何不妥?至於後面跟著的溫墨情高不高興那是他的問題,打都打了,還能賴在她頭上不成?
反正忍氣吞聲、虛偽做作這種事,她言離憂是做不出來。
第067章 經年舊事
言離憂以前一直認為自己看人挺有眼光的,也看得很透徹,不過在遇到溫墨情後以上結論統統被無情推翻,什麼叫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什麼叫脾氣古怪、難以揣測,溫墨情給了言離憂最標準答案。
“我欺負你小師妹,你不但不生氣,還要請我吃好菜好飯?”坐在酒樓雅間的言離憂面帶懷疑之色,一雙眼打量著溫墨情平淡表情,怎麼都難以置信。
“讓你吃就吃,廢話怎麼那麼多?”瀟灑地點下酒樓各種昂貴招牌菜,溫墨情又要了壺好茶,一邊品著香茗一邊看樓下人流熙攘,唇邊弧度仿若似有似無的清淡笑意。
那模樣就好像他很樂於見到碧笙吃虧。
“你是有多不待見自己的未婚妻?”言離憂嘆了一聲,忽然覺得碧笙有些可憐,“其實她長相不錯,對你也算痴情一片,就是性格差了些。”
溫墨情收回視線淡淡瞥了言離憂一眼:“我沒笑她,我是在笑你。一副囂張跋扈的樣子冷嘲熱諷,知不知道這叫什麼?這叫狐假虎威。剛才碧笙是對你留情了,不然早拔劍在你身上戳一百個洞,這種事她不是幹不出來。”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就你還算是老虎?充其量是隻野山貓。”
抨擊溫墨情已經成了言離憂下意識的習慣,有些本該藏在肚子裡的腹誹無意中總會溜出來,這時溫墨情要麼以更犀利的語言回擊,要麼就像現在這樣,抬起頭幽幽淡淡一眼,卻足以教言離憂汗毛聳立、脊背冰涼,打個寒戰默默低頭。
有些人真的不能惹,一肚子壞水兒等著呢。
這頓飯是言離憂有生以來吃過最香的一頓,雖然菜色不如皇宮裡的,但無論味道還是心情,都遠遠好過其他。言離憂記得自己挑食,不過現在已經改掉老毛病,不管煎炒烹炸、魚肉蔬菜,只要能吃的她都咽得下去,超強食慾令得溫墨情不時發愣。
“餓鬼投胎?”
“跟著你,一頓好飯都沒吃過,好不容易有機會饕餮一番,當然要拼命吃。”酒足飯飽後,言離憂舒服地靠在椅子上,早就忘了什麼優雅禮節。看溫墨情掂量著錢袋,言離憂忽然想到一件事:“今天是什麼好日子,連一毛不拔的鐵公雞都肯大放血了?這頓飯少說得幾十兩銀子吧?”
“餓了就該吃,饞了就該吃好的。看你現在瘦骨嶙峋的,讓人心疼。”
言離憂表情一滯。
溫墨情這是在關心她?
從青蓮宮到醉風雪月樓再到皇宮,她的確瘦了許多,原本青蓮王的身材豐腴飽滿,如今卻瘦成一條,伸出手,纖細得不忍看。不停流離奔波又吃不香、睡不好,這種環境下怎能不瘦?言離憂先前還沒怎麼察覺,聽溫墨情這麼一說,自己也心酸起來。
她曾是被人高高捧起的富家千金,誰會想到竟會走上這麼一番離奇遭遇,嚥下如此之多的折磨苦難?
無心之人,才不會注意這麼多。
溫墨情發覺言離憂神情有所變化,深吸口氣:“別誤會,前半句是我說的,後半句是永鄯王說的——算了,我坦白告訴你吧,走之前永鄯王給我拿了千兩銀票,特地囑咐要照顧好你。這頓飯不是我請的,你要謝,等回帝都之後去謝他好了。”
溫暖感動戛然而止。
“我就說麼,你怎會這麼好心”言離憂沮喪地擺擺手,至於為什麼沮喪,她也說不上來。
溫墨情無聊地轉著茶杯,目光凝聚在酒樓門口飄蕩的酒旗上,靜了許久,忽然開口:“你真的想和他在一起?”
“誰?”言離憂反問,立刻反應過來溫墨情說的是溫墨疏,不由垂下眉眼,聲音語氣柔上三分,“只是想想而已。我連自己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