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稀奇物事可著芸妃先挑,挑完後你再送去其他宮分一分。陽承殿那邊有小庚子陪著朕,你弄完這邊的事後且去歇一歇吧。”
“謝皇上隆恩!”趙公公磕頭跪謝,口中連連高呼,待抬起頭時,溫敬元已經離開鳳歡宮。
“燕香,小亭子,把東西搬下去,看看有什麼喜歡的留下,沒有的就都送走。”溫敬元身影才一消失,芸妃立刻收起嫵媚神情,屏退旁人後獨留趙公公在殿內。斜起嘴角冷笑一聲,芸妃抱著肩靠在牆壁上:“趙公公上次不是說想要一房媳婦麼?本宮已經向皇上委婉建議過,皇上答應把瀟華閣那位不知好歹的主子賞給你,但不要太招搖。你知道的,在這宮中太招搖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趙公公才拍乾淨膝上灰塵,聽聞芸妃的話忙又跪下,頭磕得砰砰響:“奴才謝娘娘大恩!來世做牛做馬,奴才也要還娘娘的恩情!”
“行了,起來吧,我還有話要問你。”
瀟華閣的媛嬪私下說芸妃媚惑君心被人告到芸妃處,芸妃沒有直接出手教訓,卻藉著趙公公想要一房“媳婦”時將其推出,從嬪妃變成太監的花瓶妻,以後媛嬪的日子可想而知。
不過趙公公可不在乎這些,他能得到好處,又能讓芸妃高興,這種一舉兩得的好事他巴不得多來幾次,誰讓芸妃掠了皇帝的心獨享三千寵愛,將這後宮變成她的掌控之地了呢?能巴結上芸妃,已是後宮上上下下主子奴才最期冀的事情之一。
“本宮問你,那永鄯王可是先前收留青蓮王的人?”芸妃眉頭微蹙,開始發問。
趙公公用力點頭:“正是。”
“那麼他之後是否與青蓮王有過聯絡,對青蓮王的態度又如何?本宮聽說定遠王世子在帶人回來的路上把青蓮王弄丟了,依你看,那永鄯王有沒有可能就是帶走青蓮王的人?”
一連串問題讓趙公公有些發懵,整理片刻思緒後才由於開口:“永鄯王在先帝駕崩前就與青蓮王有所交往,雖然不是一丘之貉但也不像其他王爺大臣那樣厭惡青蓮王,至於有沒有聯絡過青蓮王又是否為帶走青蓮王的人,這個奴才實在說不準。”
無果問題讓芸妃頗為失望,把玩著披帛想了一會兒,忽而露出妖冶笑容:“皇上見二位王爺是在陽承殿對麼?現在趕去應該來得及。”
“娘娘要去陽承殿?”趙公公深吸口氣,面露為難之色,“這皇上要是知道了的話,奴才”
“有什麼事本宮自會擔著,儘管放心。再說本宮也沒打算讓皇上知道,不過是想在暗處看上一眼,看看敢收留青蓮王的人究竟有幾顆腦袋掛著,就當無聊時找點樂趣了。”話罷,芸妃喚來燕香換了身樸素些的衣裙,在戰戰兢兢的趙公公陪同下一道往陽承殿趕去。
陽承殿距離鳳歡宮並不遠,是皇帝用來召見重要王公大臣的專用場所,芸妃從後門繞進暖閣夾間,隔著鏤花木窗,恰好把正殿幾人看得清清楚楚。
“定遠王世子傳回的訊息臣等已經收到,目前正派人加緊在帝都內外搜查並沿路打探,一旦有訊息會立刻回報。”溫墨疏淡淡應著溫敬元的詢問,偶爾幾聲輕咳,明明比溫墨崢年長卻更顯單薄。
“最近朝中人事更替頻繁,許多瑣事勞煩永鄯王了,辛苦之餘你也該多注意身體,莫讓朕心生負罪。”溫敬元毫無誠意勸道,旋即目光轉向溫墨崢,“慈郡王也是,沒必要事必躬親,像是懲辦貪官汙吏之事大可交給下面的人,你還有更重要的事可做——門外那人怎麼回事?”
溫墨疏循著溫敬元視線向外看去,殿外一個身著侍女衣衫的女子不合規矩地站在門口,見他目光射來,慌張低頭避開。
“哦,是我府裡的下人。”溫墨崢晃過身子遮住溫墨疏視線,遮掩笑笑,“她沒進過宮,總是問東問西的,我看她好奇得厲害就帶她進來看看。”
溫敬元收回目光,似是有些不滿:“以後不要隨隨便便帶人入宮,皇宮豈是容人亂走亂逛的地方?親近百姓是好,但也要有個限度。”
“臣知錯,定不再犯。”
溫墨崢躬身行禮的瞬息,溫墨疏仍在朝門口張望,然而那抹身影已然不見,與他同樣的另一道目光透過木窗幽幽而來,過了許久才移開。
“趙公公,方才那女子是誰?”芸妃壓低聲音輕問。
趙公公踮起腳朝門口張望一番,搖了搖頭:“就那一眼沒怎麼看清,不過慈郡王不是說了嗎?只是個下人而已。”
“就只是個下人?”芸妃追問,卻也不期望得趙公公回答,忽然轉身離開陽承殿,頭顱微仰,唇邊掛著一抹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