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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部分

溫墨疏卻是無奈苦笑。

“讓言姑娘看到我這副小氣模樣,大概她是要暗暗埋怨的,只是不管我再怎麼安慰自己也做不到安之若素,畢竟世子他”藉著咳聲掩飾眼中一剎黯淡,溫墨疏也學著楚辭拈起一顆蜜棗放進嘴裡,登時滿口甜膩。

可再甜的蜜棗也蓋不住縷縷酸澀。

“我看見了,世子那時的眼神。”不用溫墨疏說明,楚辭已經知道他想說什麼,端起茶杯嗅了嗅,安寧目光倒映在清澈茶水間,“縱是他風華驚世、文武俱全,終歸是個對情字不算了解的莽夫,以為藏在心裡不說別人就看不出麼?或者真如殿下猜測,對言姑娘那份心意世子他自己都未曾察覺,若真是如此反而更糟,很可能他會在不經意間做出算不上理智的舉動,因此落入敵人陷阱——唔,殿下也是一樣,都為同一個女人頭腦發昏了。”

“不是在討論世子麼,怎麼又罵到我頭上?”溫墨疏愈發無奈。

楚辭沒有繼續半開玩笑的話題,起身走到春秋身邊,用力拍了拍春結實寬闊的肩膀:“春秋,我走之前吩咐你儘可能不要顯露蹤跡,暗中保護殿下就好,你可有做到?”

“爺的吩咐春秋當然有做到!爺不在的這幾天,春秋就連吃飯睡覺都在旮旯角落裡,除了殿下和陳娘外再沒有人見過我!”

春秋拍著胸脯不無得意,也不覺得自己的回答有什麼問題,然而溫墨疏卻在他得意洋洋的笑容中一剎蒼白了臉色,手掌一抖,將盛滿金絲蜜棗的琉璃盤撞翻。

“二皇子?”見溫墨疏神情古怪,楚辭也沒有半點笑意,春秋心頭一緊,怯生生望向楚辭,“爺,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

楚辭勾起嘴角似是含笑,卻是目光淡泊,聲音清冷:“你沒錯,是咱們家殿下突然發現被自己最信賴的人騙了,心裡難受而已。”

春秋為人率直不擅心計,最搞不懂這些沒說幾句話就能推測出一大套情況的人,又怕莽莽撞撞糊里糊塗再說什麼會惹楚辭生氣的話,索性緊閉嘴巴不再開口,只茫然地打量著忽而沙啞低笑的溫墨疏。

“是嗎?原來春秋一直努力隱藏自己楚辭,你是故意讓春秋留下的吧?為了讓我睜開眼看清楚我也終於、終於知道自己笨在什麼地方了”

溫墨情又是啞笑又是猛咳,斷斷續續且語無倫次,但這並不妨礙楚辭理解他的意思,低頭愛憐地撫過腰間長笛,低低碎語似是呢喃,又似自言自語。

“人心隔肚皮,一旦牽扯到利益誰也不能盡信——哪怕是血脈相連的手足兄弟。”

第150章 便衣護衛

沉睡總有醒來的一天,故事裡是英俊王子吻醒美麗的公主,從此過上幸福生活,可惜言離憂不是什麼公主,註定沒有如此浪漫又無後顧之憂的甦醒方式——讓她從沉睡中醒來的人不夠英俊,方式不夠浪漫,結局也不是完美圓滿的傳說。

她醒來,完完全全是因為被溫墨情掐得太疼。

“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裝睡?不知道就只能小小試探一下。”面對中邪一樣從病榻上彈起的言離憂,溫墨情攤手錶示無辜。

“有你這麼試探的嗎?!再說有人會無聊到沒病裝病嗎?!掐一掐人中也就罷了,憑什麼把人臉當豬皮往死裡狠掐?!”言離憂捂著被掐得通紅的臉頰,憤慨眼神幾欲噴火。

聳聳肩,溫墨情仍是不以為然:“不是醒來了麼?醒來就好,何必在乎過程?”

“難得好覺被劇痛擾醒,換做是你你開心嗎?”言離憂絲絲吸著涼氣,期望這樣做能趕走臉頰火辣辣痛感,緊皺娥眉下惱火目光直瞪溫墨情,“每次見你準沒好事,晦氣掃都掃不掉,簡直是天生的冤家!”

溫墨情翹唇,哧地一聲嘲笑:“別亂用詞語,說得好像我與你之間有多曖昧一般,就不怕有人醋意橫飛找我拼命麼?”

才從昏睡中驚醒的言離憂迷離猶在,反應好半天才弄明白溫墨情暗指的是誰,愣了愣,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似是有些失望:“怎麼只有你在?”

“除了我,你還期望有誰?”聽言離憂嗓音有些沙啞,溫墨情倒了杯溫茶遞過去,停頓片刻又道,“起初是二皇子在照顧你,看他笨手笨腳總幫倒忙,所以我把他趕走了。”

溫墨疏痼疾纏身本就不該操勞,趕走是應該的,可是其他人呢?

言離憂眨了眨眼睛,臉上顯出懷疑之色:“殿下不在也輪不到你吧?不是還有鉛華宮的侍女麼?還有,你什麼時候回宮的?”

“趕走了,外人我不放心。”溫墨情的語氣自然坦白,彷彿事情本就該如此安排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