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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部分

淡淡開口:“狐丘國抱著聯姻打算而來卻沒有如南慶那般不停爭取,與其說是沒有誠意,倒不如說是別有所圖——皇上不是也聽守衛彙報了嗎?那狐丘國的榮王爺時常在門口瞭望,似是等著誰,很有可能這個人與狐丘國突然退婚有直接關係。至於榮王想要見的究竟是什麼人,恐怕要用些不便見人的手段才能打探到。”

連嵩的話讓盛怒中的溫敬元稍稍冷靜,短短一年多便摻雜進幾縷花白的鬍鬚微顫,兩道凌人粗眉緊皺:“朕知道你頗有些靈通,這件事你想怎麼辦就怎麼辦,只要能打探出訊息又不被人發現就好。此外朕還有一件事耿耿於懷,怎麼也想不通。”

“皇上請講,臣雖不才,仍願盡綿薄之力為皇上解憂。”

溫敬元對連嵩表現出來的謙卑忠誠相當滿意,點點頭搓了搓手,眉頭又緊了許多:“數日前二皇子突然出宮,回來後一病不起,言離憂卻沒有如你預料那般隨他回來,反而是定遠郡有人上報說言離憂隨溫墨情一起去往安州。朕不明白,既然朕已經表明對她逃婚一事不予追究,為什麼她仍不肯回宮?不管是出於真心還是出於對名利的追求,她真的能放下二皇子?”

連嵩最擅長觀察推測,許多事都能在發生之前精準預料,是而溫敬元對他的判斷多數時候深信不疑,唯獨這一次,連嵩說溫墨疏去追言離憂一定能把她帶回,結果卻失了算計。

“這件事是臣沒有預料到,但也算不上是錯誤,畢竟人心各異,想要完全看透一個人的想法沒那麼簡單。”連嵩微微沉吟,手指下意識卷著髮梢撥弄,“言離憂與二皇子表面上看情深意篤,所以二皇子才會為了她當著五國使者的面拒絕聯姻安排,言離憂也擎著重壓屈居宮中,這麼看來他們二人理應密不可分才對。不過感情一事最是無常,言離憂逃出帝都後選擇自在生活,又或者移情別戀選擇了更能保護她定遠王世子也說不定。他們三人的關係還有許多種變化可能,皇上不必太過著急,倒是言離憂和定遠王世子去往安州一事,皇上應該多加留意。”

“安州?他們去安州又能如何?許是世子想找個人多的地方把她藏好,也可能他們想經由安州水路逃往別國,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溫敬元的猜測合情合理,但連嵩並不贊同:“以世子的能力和才智,想要隱藏言離憂根本沒必要跑到安州那種人多眼雜的地方,只要把她藏在君子樓不就好了嗎?即便君子樓不肯收留,也還有許多地方、許多人願看在世子面子上提供一處居所;逃往別國是最不可能的,世子是江湖中人,極重情義孝悌,斷不會丟下定遠王與其兄長隨言離憂私奔。若是臣所猜不錯,他們二人應該是為其他目的趕往安州的,並且是十分重要的事,因此才會走得那麼匆忙。”

“連榮華富貴都不要,跟著一個窮酸世子跑去安州還能幹什麼?哼,朕早該看出他們二人之間藏著貓膩,男盜女娼,沒一個好東西!”

溫敬元的怒火和辱罵在連嵩看來十分可笑,微微翹起的嘴角噙著冷冷味道,最終在勉強做出的謙卑表情中消散,仍是那副終於主君、忙於獻計獻策的忠臣模樣。

“安州那邊臣會找人盯緊,一查到蛛絲馬跡立刻向皇上稟報,眼下臣有另一件事希望皇上能儘早防備。”連嵩輕咳一聲,音量刻意壓低,“芸妃娘娘這幾日經常到各宮走動,也不知在商量些什麼。如今皇貴妃正是安養龍胎的重要階段,容不得半點操勞驚嚇,所以臣以為,皇上應該分一些精力多注意後宮,諸事須以皇貴妃為上,以尚未出世的龍子為上。”

溫敬元眸光一閃,意味深長地看向連嵩:“哦?是嗎?朕最近專注於五國使者來訪之事,確實忽略了後宮,也有些時日沒去鳳歡宮了,竟不知芸妃也開始四處走動,莫非是因為覺得冷清寂寞?”

“走動倒是應該,獨享皇寵易招其他嬪妃嫉恨,少不得使些手段緩和關係;然而據下人稟報,芸妃常去的宮殿不少,唯獨皇貴妃那邊沒什麼往來,多少有些不合禮數。皇上若繼續放任芸妃娘娘任意而行,恐怕前朝百官要說皇上寵溺無度了。“

連嵩用辭小心、語氣和緩,看不出有什麼異樣,溫敬元卻死死盯著他打量許久,像是要穿透他的皮囊看進骨肉裡。

眾所周知,連嵩與芸妃都來自青嶽國,且連嵩是經由芸妃介紹入淵併成為溫敬元心腹的。這幾個月來溫敬元都很關注連嵩與芸妃的關係,他不希望自己寵愛的嬪妃和信賴的大臣有什麼不該存在的關聯,而這份不願隨著連嵩與芸妃的地位同時扶搖直上,漸漸演化為懷疑——對芸妃是否忠貞有所懷疑,以及對連嵩為別國賣命效力不求回報行為抱有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