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那片陰沉黑暗。
磊落些說,想要保護初九的天真單純;自私些說,亦是不希望溫墨崢的勢力愈發壯大——此消彼長,倘若溫墨崢強大一些,不就等於溫墨疏更弱一些嗎?
會傷害到溫墨疏的事,她半點都不願去做。
第219章 父子對酌
小小插曲不至於影響同門之間感情,一起吃過晚飯後,溫墨情先去了趟溫墨鴻房內,而後被君無念拉去喝茶。言離憂迫不及待想要和碧簫說說近段時間的遭遇,又怕初九一個人待著孤單,捱到夜深人靜初九睡著才鬆口氣,半刻不等溜進碧簫房間。
知道言離憂會來,碧簫也沒有按時休息,一盞孤燈,一杯淡茶,直到言離憂敲門才放下手中書卷。
“早說過你和師兄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那時你還不信,現在好了,也不用誰撮合就走到了一起,速度快得連我都有些吃不消。”
“我也不知道怎麼就變成這樣,多半是被他騙的。”言離憂撇撇嘴,旋即眼角含笑,“不過跟他在一起確實很開心,不像跟墨疏在一起時總是有意無意壓抑自己,總怕一個不小心做出會讓墨疏討厭的事情。”
論起情路,碧簫可比言離憂漫長多了,那些瑣碎微妙的小心思自然深深理解。再三寬慰言離憂不要在意外人如何評論後,碧簫又說了些溫墨鴻的情況,言離憂正待詳細詢問時,門外忽然響起敲門聲。
“碧簫姑娘,王爺回來了。”
“知道了,等下我再去請安。”屏退下人後,碧簫輕笑道,“可能是聽說師兄歸家特地趕回來的。平日裡王爺從不說想念師兄的話,實際上卻思念得緊,時常坐在師兄的房間裡一待就是大半個時辰。這幾年師兄越走越遠,回府的次數也越來越少,王爺恨不得馬上讓師兄找個姑娘成親,好把他的心拴在家裡。”
“他的心那麼野,誰能栓得住?反正我是不行。”言離憂小聲嘟囔。
“行不行,成親之後就知道了。”
成親二字反覆被碧簫提起,言離憂心內期待,卻也有些許擔憂。盯著杯內泛黃茶水,言離憂猶豫半天才輕聲問道:“大公子那邊會同意我和溫墨情的事嗎?以前還能躲一躲,若是真的成親了,總不能瞞他一輩子。”
“這件事我一直想找機會告訴你和師兄呢。”碧簫垂首,柔和笑容輕掛麵上,“其實上次你們離開時墨鴻就已經發現你的身份,我不太清楚他是否確定你就是青蓮王,但是他給我寫了兩個字,不恨。我想墨鴻大概是要告訴我,他不恨你,他還讓我謝謝你,也許這也能證明你並非青蓮王吧。”
言離憂笑容散去,娥眉輕斂。
如果溫墨鴻對她身份產生懷疑,那就說明她的聲音與青蓮王相同,這無疑會把她就是青蓮王的可能加重一分;然而溫墨鴻又說不恨,那麼他到底卻不確定她就是青蓮王?不恨二字,是說他已經消弭仇恨,還是說他也弄不清她與青蓮王的關係?
不管怎麼想,言離憂始終覺得溫墨鴻根據嗓音猜到她身份不是什麼好兆頭。
估摸著溫墨情已經見過定遠王,碧簫和言離憂一起過去前堂,恰巧溫墨情和君無念尚未離去。溫墨情直白地向定遠王說明與言離憂關係,定遠王倒沒有反對,只讓二人別急著成親,先相處一段時間再決定。
婚姻非同兒戲,眾人都明白這道理,能得定遠王首肯就算是目的達成,是而溫墨情也沒有再說其他。等其他人各回房間歇息後,溫墨情讓下人做了幾道小菜又燙了壺好久,這才放下穩重模樣,拉著定遠王在內堂父子對酌。
“父王不介意離憂身份?”
“你童叔叔眼光最是犀利,看人極準,他都出面為言姑娘說好話了,我還能說不行?反正是你的事,自己看著辦。”定遠王暢飲一杯,痛快嘖嘴。
把說服老頑固們的任務交給童如初果然是對的。溫墨情頗為自己的英明決定叫好,不料才倒杯酒的功夫,定遠王又轉了話風。
“墨鴻似乎也沒有反對你們在一起的意思,不過二皇子那邊,你還得想好怎麼辦才行——就因為這位言姑娘跟你走了,二皇子可是消損不少,身體一日不如一日,跟皇上比賽誰更虛弱似的,有段日子見不到他人影了。”
溫墨情皺眉:“他那是孃胎裡帶來的痼疾,與離憂無關。”
“病從心起,沒言姑娘這檔事,二皇子又怎會突然病倒?”定遠王淺淺嘆口氣,放下酒杯看著兒子,“墨情啊,你老實告訴父王,你現在還有助力二皇子的意願嗎?如果沒有,你自可隨意逍遙;如果有,那你可得想想辦法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