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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部分

在無法使用內力和輕功的情況下,言離憂明智果斷地選擇了逃跑,一半原因在於沒把握獲勝,另一半原因則在於,她不想和任何人起衝突。

她是冤枉的,早晚要澄清事實洗脫冤屈,倘若在此之前被抓或者交手中傷到什麼人,定然會激化矛盾,也許她就沒有證明自己清白的機會了。

來來往往的行人令追擊者速度下降不少,言離憂左衝右突不停變換方向路線,幾經周折方才把那些人遠遠甩在後面。然而那些人都是酒足飯飽出來捉人的,言離憂卻已經餓了許久肚子,哪裡有足夠體力和他們耗下去?昇天無路,入地無門,被逼無奈之下,言離憂只好趁那些人沒追來前拐進小巷裡堆疊的雜物後,蜷起身子儘量不被人看見。

追捕的凌亂腳步聲越來越近,到了巷口,言離憂甚至可以透過雜物間空隙清楚地看見那群人憤怒表情。這條街上巷子多路口雜,那群人站在巷口徘徊少頃,而後朝行人密集的方形繼續搜尋過去,當他們一個個從視線裡走過時,言離憂忽然看見某樣東西,那東西讓她心口仿若被巨石撞擊,幾欲碎裂。

追蹤她的每個人腰間,都掛著一塊牌子。

那是君子樓的銘牌。

言離憂記不得最後自己是怎麼逃離那個小鎮的,從恍惚中回過神時,人已經在距離小鎮外很遠的荒原上,邁著沉重腳步又走了半晌,撲通一聲跪坐在雜草叢生的地面。

她拼盡力氣想要回到定遠郡說明一切,可是,君子樓竟然在追殺她!

是誰的命令?樓主秋逝水的,樓淺寒的,還是溫墨情的?秋逝水從不願這些俗事沾身,就算有什麼命令也都推給幾位少主去執行,可能性不大;樓淺寒的話,應該不會動用君子樓子弟而是直接派遣亂雪閣的殺手,是他下令的可能性也不大;那麼,就只剩下溫墨情了。

至此言離憂仍不願意相信誅殺她的命令來自溫墨情,任何可能會傷害她的事,都不該與溫墨情有半點關聯。

五臟六腑傳來陣陣劇痛,言離憂蜷著身子靠在樹下,臉色越來越蒼白,豆大汗珠噼啪落地。婚前那場大病給她留下了遺症,只要心情煩躁或者焦急時,胃就會被人抓住用力撕扯一樣難受,疼到急時,生不如死。

今昔昨夕,天壤之別。

※※※

橫死停喪七日,子女守孝四十九天,這是定遠郡的喪俗。

定遠王府偌大門匾上仍掛著白幔,往昔乾淨耀眼的四個大字如今似乎蒙了塵,總給人烏禿禿缺乏光澤的感覺。繞過影壁走進前院,靜謐無聲勝似深夜,可此時卻是白晝,視線裡能看見的活物只有微風中搖曳的樹木,至於堂中一動不動坐著的人,根本感覺不到絲毫人氣。

“師兄”碧笙輕輕喚了一聲。

溫墨情仿若未聞,一手搭在座椅扶手上,一手壓著桌上長劍,看不出情緒的目光不知匯聚於何處。

“我在外面遊玩散心,聽說出事立刻趕了回來師兄,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王爺若泉下有知看你這樣失魂落魄的,心裡一定很難受。”碧笙慢慢靠近,遲疑少頃,抬手輕輕落在溫墨情肩頭。

溫墨情沒有躲避也沒有言語,仍舊不動如石雕。

未加抗拒的反應似乎給了碧笙某種希望和衝動,緩緩挪動手臂試探地繞過溫墨情結實胸膛,悄悄躬身,小心翼翼將臉頰貼在溫墨情頭上。

很近,無人阻攔,彼此緊貼的感覺如此幸福。

閉上眼,碧笙帶著滿足笑容低低呢喃:“師兄,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師兄,永遠不會背叛你”

“碧笙。”光線一暗,有身影闖入堂中。

略顯冰冷的一聲呼喚嚇了碧笙一跳,趕忙放開溫墨情規規矩矩站到一旁,慌亂目光四處胡撞,就是不敢與碧簫對視:“姐,你在怎麼也不說一聲?”

“這是我家,有必要提前告訴你麼?”碧簫語氣冷淡。瞥了眼仿若對外界渾然不覺的溫墨情,碧簫繃不住臉色,低低嘆息:“碧笙,回來怎麼不先告訴我?你跟我來,別打擾師兄。”

碧笙做了虧心事一般慌張,應了一聲後緊隨碧簫離開前堂,走過溫墨情身邊時看都不敢看上一眼。

將碧笙帶到無人房間,碧簫關嚴房門,回身一臉冷肅:“碧笙,師兄已經成家,你以後別再做這種不知廉恥的事!”

“我、我做什麼了?”碧笙語頓,輕咬嘴唇,泛上一抹倔強表情,“我喜歡師兄,這有錯嗎?從小到大師兄和姐姐你都是我最親近的人,姐姐你還沒有下定決心嫁給大公子時我就已經愛上師兄了,這些你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