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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部分

而是先帝。”

舉杯淺飲,眉眼低垂,童如初品著茶香,唇角暗藏一抹苦澀。

害了他的罪魁禍首,讓秋逝水一生活在思念中,同時也是把一場屠戮血債推到溫墨情頭上的人,正是看起來昏庸無道又十分無辜的人,先帝溫紹鈞。

第297章 悲中之喜

人生中有太多巧合與偶遇,像是安州城這樣繁華的城市裡,熟識或者萍水相逢的人未約見面實在再平常不過。

分身乏術的言離憂幾經猶豫思索,最終縱馬馳騁追趕上十七名負責重建兩軍聯絡的巾幗軍女兵,一起經安州城往正在交戰的宛峽一帶奔去,恰好與安州城中的沐酒歌、君無念撞個正著。

言離憂女扮男裝,一身素錦窄袖常服,看起來風流倜儻、英姿勃發,身後幾輛馬車裡又坐著**位容貌姣好的年輕女子,常人看來不過是哪家公子帶著女眷躲避戰亂逃難,就連迎面走來的沐酒歌和君無念也未作多想,要不是言離憂重重咳了一聲又用果核丟在沐酒歌身上,這兩方人許是要擦肩而過了。

“言姑娘?”仰頭看著馬車上笑吟吟的俊朗“公子”,沐酒歌吞了蛇蛋似的合不攏嘴,指著言離憂瞠目結舌,“怎麼這副打扮跑來安州?”

言離憂四處打量一眼,刻意壓低聲音:“外面說話不方便,二位上車吧。”

沐酒歌和君無念對視一眼後鑽進馬車,見裡面還有兩個美貌女子坐著頗為拘謹,言離憂見狀朝那兩名女子輕輕頜首:“這兩位是中州遊俠沐大俠和輔弼二皇子的君老闆,都是自己人。玉蝶,詩姐姐,你們先去後車擠擠,我有些話要和沐大俠還有君老闆說。”

那兩名女子齊齊向沐酒歌、君無念二人施禮,一舉一動頗具大家閨秀風範。女子下車後,沐酒歌倒吸口氣,訝然望向言離憂:“這就是墨情說的巾幗軍?跟想象中完全不同。”

“沐大俠想象中,巾幗軍都是粗魯豪放的女兵吧?”言離憂打趣道,“可惜剛才那兩位都出身,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儀態端莊、禮數備具,怎麼看都是名門閨秀,與戰士形象全然不貼邊。這樣的姑娘巾幗軍還有許多,單是這趟我就帶了十七名,如果沐大俠有意,可以從中選一位中意的發展發展感情,免得沐大俠總是感慨老大年紀還沒媳婦。”

沐酒歌啞然苦笑:“怎麼言姑娘越來越像墨情,沒事就以嘲諷我為樂呢?好不容易我跟阿月才有些進展,言姑娘可不能這時候來拆臺啊!”

玩笑歸玩笑,言離憂知道沐酒歌與笑風月之間隱有情愫,當然不可能把這條可能引發醋桶爆炸的紅線拉到別處。三言兩語簡單說明來由後,言離憂對沐酒歌和君無念出現在安州十分困惑,本以為是君無念或楚辭有什麼安排,卻不想,沉默中的君無念一開口就讓她腦袋嗡地一聲。

“碧簫和碧笙雙雙墜下山崖,我和沐師兄是來找她們屍骨的。”

那一剎,言離憂腦袋空空,什麼也想不到,什麼也做不到,只覺得天旋地轉,一片昏暗。

“碧簫死了?”好不容易從唇瓣中擠出一言半語,連言離憂自己都聽得出其中沙啞怪調,可她無法控制,包括顫抖的手臂、身子,也包括眼圈裡打轉的淚水。

多少苦難她堅強走過,固執地不肯讓軟弱淚水湧出,然而只這一句話,偏偏讓她所有力氣盡數失去——她不怕坎坷災厄,唯獨失去親如一家的人時,這種痛也好,這種無法抑制的悲哀也罷,總是能輕易將她的堅強擊倒。

她的結拜姐姐,這世間真心待她、疼她的親人,怎麼會突然之間就沒了呢?繼慈祥如父親的定遠王之後,上天連碧簫也要帶走嗎?

“無念,別亂說,人沒找到前不能妄下結論。”沐酒歌沒想到君無念會如此直白,倒吸口涼氣出言喝止,臉色卻不怎麼好看。輕輕握住言離憂顫抖手掌,沐酒歌低聲道:“言姑娘別聽無念胡說,他太累了,心情不好,所以才會胡亂猜測。碧簫和碧笙的確墜落山崖,但還沒有確切訊息傳來,我和無念來這裡也是為幫忙尋找。她們兩個功夫都不差,未必結局就是一死,與其抱著絕望想法,為什麼不看開一些?吉人自有天相,我不信大丫頭和小丫頭就這麼薄命,言姑娘你也不要信。”

任何勸慰在這種時候都顯得蒼白無力,沐酒歌自己也明白。

君無念從見面起就一反常態地少言寡語,因此言離憂並未多注意他,及至一聲嬰兒啼哭自君無念懷中傳來,這才將言離憂恍惚視線吸引過去。

在君無念懷裡,一個襁褓顯得異常突兀,格格不入。

“餓了嗎?”君無念自言自語小聲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