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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部分

的簇擁下;往不遠處的城門進去。

城不大,林仙草和雲秀坐在車上;慢慢悠悠、走走停停逛了一圈,也不過花了一個來時辰,眼看著時辰差不多了,雲秀選了家大堂正在講書的大酒肆,婆子進去尋了 間聽書便當又安靜的雅間,林仙草和雲秀進去,吩咐婆子在門外侍候著,不大會兒,菜疏點心上齊,雲秀推開窗戶,往外探頭看了看,轉頭看著林仙草道:“姨娘在 這裡聽一回書解悶,最多一個半時辰,我就回來了。”

“嗯。”林仙草答應一聲,雲秀脫了外面的絲綢寬袖夾衣和裙子,疊好放到椅子上,只餘下里面的一身靛藍布衣裙,一隻手撐著窗臺,極利落的從窗戶跳出去,轉了兩個彎就隱沒在一排排房舍後看不見了。

林仙草從窗戶前轉回來,無聊的挑著些吃不飽的吃著,聽著外面無聊的公案故事,果真,也就一個半時辰,雲秀又從窗戶外跳進來,頭髮微微有些散亂,臉色紅漲、 滿頭大汗,長裙邊上沾著泥土草梗,鞋子上滿是泥濘,衝林仙草點了點頭,也顧不得說話,一屁股坐到椅子上,一手提壺,一手端杯,連喝了四五杯茶,才長長舒了 口氣,又坐了喘均了氣,才彎腰脫下鞋子扔出去,從旁邊衣服包裡重又取了雙鞋子穿上,站起來走到屋角洗手盆前,沾了只帕子將自己上上下下仔細擦了一遍,對著 水盆抿好頭髮,這才回來穿好衣裙,轉身仔細理好了,又站著均了一會兒氣,來回趕了七八里路的狼狽就不見了,看著又是一幅氣定神閒的大丫頭樣。

林仙草輕輕讚歎了一聲問道:“你常幹這事吧?”

“看姨娘說的,也不算常幹。”雲秀眼圈還帶著紅意,垂下頭撣了撣衣襟道,林仙草抿了口茶,看著她笑道:“還要去哪裡?要是逛好了,咱們就回去。”

“嗯,回去吧,這城裡哪有什麼好逛的。”雲秀低聲答道,林仙草站起來,走到門口吩咐了婆子,出門上車回去了。

隔了兩天,這天一早,秦王就上岸忙公事去了,林仙草坐在船尾棚下,晃著搖椅,悠閒的欣賞著兩岸風光,雲秀捧了碟子點心過來道:“姨娘嚐嚐這個,我用蝦茸做餡烤出來的,你嚐嚐好不好。”林仙草忙掂起一塊嚐了嚐,點頭誇獎道:“不錯,鮮的來,落脫眉毛!”

“姨娘說話真有意思,再鮮也沒聽說眉毛能掉下來的。”雲秀嘀咕了一句,林仙草吃完了手裡的蝦茸酥,拍了拍手,掃了雲秀一眼笑道:“就是說鮮得很,一鮮麼眉毛就亂動,動的太厲害麼,就掉下來了,是那個麼意思,不能窮究。”

“嗯,”雲秀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取過小杌子,捧著碟子坐到林仙草旁邊,嘆了口氣道:“姨娘,我這幾天都沒睡好。”

“嗯?怎麼啦?你也暈船了?”林仙草又掂了塊蝦茸酥咬了一口笑道,雲秀卻沒理會她的調侃,只垂著眼皮,傷感的接著說道:“我想來想去,總覺得姨娘那天說 的,都對。”林仙草舉著蝦茸酥的手呆了下,挑了挑眉梢,笑意盈盈的咬了口鮮香的蝦茸,心情愉快的等雲秀繼續往下說。

“唉!”雲秀失落又傷感的嘆了口氣:“姨娘要不說,我從來就沒往這邊想過,我父親死前交待我,說寧大人是不得已,他不怪他,還說託了寧大人照應我,其 實”雲秀停住話,眼圈紅了紅,聲音低落之極的低低道:“我這會兒才想明白,父親說,寧大人是不得已,他不怪他,他是說不怪他,沒說不是寧大人的 錯,母親活著的時候,一直說我心眼太實,實的不透氣,我還不服氣,我真是實打實的實心眼”

雲秀簡直有些哀怨起來,林仙草吃完了蝦茸酥,用帕子擦了手,轉頭看著雲秀,想了想,還是沒有說話,雲秀淚眼汪汪,傷感又茫然的看著船尾處不停翻開的河水, 傷心了好半晌,才接著說道:“要不是姨娘點醒我,我還實心眼傻著呢,姨娘說我有不尋常處,我想來想去想了這幾天,也不知道哪一樣是他看中的不尋常處。”

“嗯,你說給我聽聽,我幫你想想。”

“我水性好,只比我父親差一點點。”

“嗯。”

“我能尋到蘊秀門。”

“能尋到蘊秀門?那蘊秀門不是開門做生意的,還要尋?這話我沒聽明白。”林仙草驚訝道。

“蘊秀門不是那種開著大門做生意的,她們只做大生意,不接零散活,要尋她們做生意,得有她們信得過的人介紹才行,我也不知道哪些算她們信得過的人,我父親 當年外出遊學的時候,好象幫過蘊秀門什麼忙,我八歲那年,蘊秀門有個長得很好看的婦人過來看我,說往後我若有什麼事,就去尋她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