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不要回去看看?去給你父母燒燒紙、看看他們?”林仙草看著雲秀,直截了當的問道,雲秀看著林仙草,張了張嘴,又張了張嘴才低聲道:“家裡沒人了,房子也成了別人家的,墳,不遠,這裡過去四五里路,姨娘能?”
“嗯,既然到這兒了,說什麼也得去給父母上上墳,肯定要去的。”林仙草重重點了下頭道,雲秀臉上閃過絲驚喜,沒等她驚喜完,林仙草接著說道:“我就算放你去,你也下不了船,得想想辦法。”
雲 秀臉上驚喜轉成失望,聽到最後,又升起層希望,看著林仙草,等她往下說,林仙草兩根手指來回點著下巴,蹙著眉頭,半晌才呼了口氣道:“也不知道能不能成, 這事也怪你,你該早跟我說,咱們早打算,看看,事到臨頭,著急了吧?這樣吧,我聽王爺說過,他明天還要出去一天,咱們這船泊在這裡,後天啟程,晚上等王爺 回來,我求求他,就說想進城逛逛,只要他肯就行,進了城,你總有辦法了吧?”
“嗯!只要能下船,不用進城,我就有辦法,這容易!”雲秀滿口答應,林仙草輕輕舒了口氣笑道:“那就好,你父親是個好人,我也敬佩的很,從昨天一路行到現 在,這兩邊的堤壩都是你父親修的吧?一看就不一樣,我問過王爺,說這一段堤壩,將近十年了,一點事沒出過,你父親才是真正為百姓造福的好人,我也想去祭拜 祭拜他呢,對了,你和你們姑娘的事,我想出了點頭緒,你四下看看。”雲秀忙轉了一圈,謹慎的四下看了一遍,衝林仙草點了點頭,林仙草坐到搖椅上,示意雲秀 坐的近些,低低的問道:“我也沒細問過你,你這仇,要怎麼個報法?”雲秀怔了下,呆了片刻才答道:“我父親昨死前交待我,說黃大人不懂水,不能做河督,他 做河督是禍國殃民,說不想讓他再做河督,可黃大人,早就不做河督了,寧大人要姑娘替他明冤,要洗清冤屈,還了清白,還要,黃大人一命抵一命。”
林仙草歪著頭想了一會兒,嘆了口氣苦笑道:“雲秀,你也是個聰明的,怎麼這事看不明白,我問你,你跟你們姑娘進京時,帶了多少銀子?”
“我 們進京請的蘊秀門,是五十兩一天的,姑娘身子弱,不能緊趕路,到京城用了兩個來月,蘊秀門就照六十天收的,加上路上僱船吃用,統共花了四千多兩銀子,姑娘 身上還帶了二十萬兩銀票子,準備打點用的。”雲秀一五一十答的極詳細,林仙草聽的嚥了口口水,接著問道:“你們姑娘是把寧家所有的家當帶上了?”
“那怎麼可能?!”雲秀斷然道:“寧大人的罪名裡,還一樣貪腐,是被抄了家的,我和姑娘是逃出來的,就帶出了這麼點銀票子出來,那些金銀古玩,笨重傢什,都被抄走了。”
“寧大人肯定出身豪富。”
“那 倒不是,我父親認識寧大人的時候,他們家也不比我們家強”雲秀的話嘎然而止,一時呆住了,林仙草長長呼了口氣:“你們王爺吧,其實不怎麼糊塗,他那 話,說的沒錯,寧大人呢,殺頭抄家,重也是重了些,可真沒冤枉,寧大人喊冤,肯定是覺得自己不是貪的最多的那個,要不然呢,就是覺得自己就算貪了,那也是 自己能幹,從工程款裡省出來的,不是民脂民膏,所以才覺得冤枉。”
“寧大人是這麼說的,”雲秀聲音低低的道:“他說他用了一半的銀子,修了比別人好的堤壩,那剩下的銀子,他也才拿了一半,餘一半又繳了國庫,也算不得貪腐。”
“你覺得呢?”
“嗯,也有幾分道理。”
“可 他修的那堤壩,是他的本事?他一個人的本事?他是用了你父親的法子吧?”林仙草不動聲色的轉了方向,雲秀呆了好一會兒,慢慢點了點頭,林仙草冷笑道:“他 提過你父親的功勞沒有?他往上面薦舉過你父親沒有?他拿的那些銀子,分給你父親過沒有?他是上官,又得了銀子,可有了過錯,頂出去殺頭的是你父親,是你父 親替他頂了罪,你父母替他去死,他怎麼對你?他把你買回來,入了奴籍,做了奴婢嗯,我總覺得他連這點好心也沒有,你身上必定有不尋常處,不然,他怎麼 會留你?”
雲秀臉色青灰的看著林仙草,張著嘴,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57、棒槌
晚上;林仙草求了秦王,林仙草提要求的時候極少,除了金子銀子,她就沒要過什麼;再說也不過就是進城逛逛,秦王答應的乾脆之極。
第二天一早,送走秦王,林仙草也不理會跳腳抱怨的小桃和小杏,將兩人留在船上,只帶著雲秀下船上了車,在婆子、護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