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真的?”
他眼中淚光隱隱閃動:“我不會欺騙你。若我爹孃和姐姐在天有靈,看到我將有你這樣好的妻子,他們也就安心了。”
“姐姐那樣的人,下一世必然不會太苦,阿斌,你要開心一些,她不希望看到你不高興的樣子。”
“我只恨太輕易放過張賀,他死得太便宜。那時情況緊迫,我只是一刀了結了他,讓他死得太快太安逸。不足以洩了我心頭只恨,對不住過世的姐姐。”
若只是他倆單獨說說話也沒什麼,關鍵是門外站了個剛舉起手要敲門的範二妞,更關鍵的是吳斌竟然絲毫沒有察覺。範二妞神色錯愕,張賀?殺人?莫非就是前段時間被殺害的御史大夫?天啊,還是吳斌殺的。她此刻卻慶幸起自己還好沒有嫁給那個殺人犯,雖說她此行是準備來大罵吳斌一頓,說他分不清魚目珍珠的。但聽到這樣的秘密,她改變了想法。既然他不選擇她,她就要報復他的不識抬舉。
範二妞又悄悄溜了回去,吳斌竟也沒發覺。只能說,有些事真的是命裡註定,才會屢屢反常。她沒有與她爹商量,一個人去了城中報了官。當時,那官員似乎是考慮了一會兒,但還是應下她,會派人調查,如若是真,會派人前去捉拿。範二妞連忙道謝,直誇這是為了百姓勞心勞力為民除害的好官。她哪裡知道,人家心中所想:瀚王當時對此人並未提隻言片語,許是忘了或找不到他。若自己將此人捉拿歸案,押到瀚王和將軍面前,那必是大功一件。她也不知道,由於自己這樣的小小私心,會害死一條無辜的人命。
葉桐雨謊稱自己生病了,託了小廝將禮物送去,再向阿窈說明原因,表示去不了她的婚禮了。阿窈讓那小廝轉告與葉桐雨,她覺得她不去十分惋惜,但是她更希望她早日將身體養好去看看她。
陽光溫熱,沒有冷風襲人,正是阿窈大婚的好日子。千葉綠雲又到了,說是為季夏複診。扶疏一直在一邊守著,千葉把了脈,說道:“脈象平穩多了,氣息也不是那麼紊亂,再喝幾日我配的藥便可痊癒。”
“千葉姐姐謝謝你。”千葉笑了笑:“別跟我這樣客氣。”
“哥哥,你快去休息休息,為了照顧我,你眼睛都熬得好紅。”
“好,我這就去。”這兩日扶疏的確很辛苦,煎藥喂藥都是他親自來的,一直守在季夏窗前,晚上也是坐在椅子上就睡過去了。葉知秋其實很羨慕,但是他目前只能幹看著。扶疏煎藥時,他央求著讓他來,結果扶疏說:“你都能把我妹妹弄丟了,也難免不會多放或少放一味藥材。”這兩日葉知秋一直圍著這對兄妹轉,不停地道歉。一個睡著,一個不理他,他甚是苦惱。
扶疏出了季夏的房門,千葉也跟了上來。扶疏回頭:“你有何事?”
“我聽聞你府上的小雨姑娘生病了,可有需要千葉幫忙的?”
“不需要的,謝謝你。”
“你說不需要就不需要了?小雨是客人,怎麼可以怠慢,還是讓我親自去問問她願不願意讓我診治。”說罷就往廂房走去。
“千葉,站住,不準去。”
千葉綠雲一回頭:“哦,為何?你就是這樣對待你心愛的女子的?還是你怕我會對她下毒或者什麼的?”
扶疏看她的眼神很是不解:“千葉,我越來越來不懂你了。”
“你不是不懂,你知道你心裡在怕什麼。”說罷,繼續往前走。
鳳棲梧不在,葉桐雨一人在房中靜靜看書。門口響起了敲門聲:“我可以進來嗎?”
葉桐雨聞聲看去,她來找自己有何事,但還是點了點頭。
“我聽府上的人說姑娘病了,甚是嚴重連好友的婚禮都去不了。我心中憐惜,特來為姑娘診治。”
葉桐雨心中一沉,暗覺不好。她若搭了自己的脈,就會發現自己其實不是活人。“其實也無大礙,是那些僕人們誇大其詞了,我沒那麼嬌弱,不用勞煩千葉姑娘了。”
“我既然來了,就順道替你看一看。再說,你是扶疏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怎麼能說是勞煩呢,舉手之勞罷了。”她不依不饒。
“真的不用,我有些乏了,請千葉姑娘回去吧。”這個女人怎麼來纏自己了,與她又生出什麼恩怨來了?
“千葉不能看朋友被病痛困擾,還是讓我搭一搭你的脈罷。”說著就要上來抓她的手。
她一躲,聲音微怒:“你這是幹什麼,我說了不用就是不用。你們醫者難道還有強迫病人一定要讓你看病嗎?”
千葉綠雲向她走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