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哪個他?”葉桐雨戲謔道。
季夏盯著她,臉一下轉紅:“葉知秋,你的侄子。”
“你承認你喜歡他了?”
她紅著臉點點頭。
葉桐雨一笑:“早就好承認了。那以後嫁給他好不好?”
“好。”她終於說出口了,心中如釋重負。“姐姐你快回房睡吧,夜裡涼。”
“就允許你等知秋,不允許我等你哥麼。”
她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如此,當然允許。”
鳳國王宮內,一片縞素。葉知秋心中暗生疑慮,鳳朝陽真駕崩了麼?他翻進鳳朝陽寢宮躲在房樑上,遠看見龍船上躺著一個人,不是鳳朝陽是誰。而外殿,扶疏和鳳棲梧以及一幫元老大臣在討論著些什麼。宮女們來來往往很忙綠。他趁著一個宮女們稍稍離開的時機躍下房梁探了一下鳳朝陽的鼻息和脈搏,也確認了這的確不是他人所扮。看來,仇人真的死了,況且沒有死在自己手中。他怕有人很快過來,趕緊隱秘起來,又趁機出了王宮。
知秋走後不久,那群人也散了。他正走著,身後響起馬蹄聲,車內傳出一個聲音:“上來。”原來是扶疏。知秋入了馬車內,扶疏說道:“你這樣做,實屬冒險。”
“你知道了?”
“不光我知道了,鳳棲梧也知道。你身形隱進來的時候,我察覺到了你的氣息,而我發現鳳棲梧眼神向寢室內望去,就知道他也察覺了。不過,他也沒有說穿。”
“哼,他倒是一副好心腸。”
“當初,他的確知道鳳朝陽的計劃,不過並不是全部。鳳朝陽只要他抓牢雨兒的芳心,將她娶回來。而鳳朝陽並沒想到他竟真愛上了雨兒。雨兒對鳳朝陽來說只不過是一個棋子。於是他竟在棲梧的大婚之夜屠了葉氏滿門,連雨兒也沒辦法倖免。對於兩國百姓來說,這個方法固然比戰爭要好,但是對於葉氏一族來說,未免太過殘酷。”
“即便如此,他也難辭其咎。”知秋眼中滿是恨意。
蠟燭就快燃盡,他二人終於回來了。
葉桐雨上前幫扶疏解下斗篷:“你們怎的一起回來了?”
“路上遇到的。你們兩一直等著麼?”
“是啊哥哥,你們不回來我和姐姐都好擔心。”
知秋深深望著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你們回來就好啦。”季夏被他這樣看著,有些難為情。
“三日後,鳳朝陽即將下葬入陵墓。”扶疏開口道。
“就是那一日我們進去探過的那個?”
扶疏點點頭:“這幾日便會將入口修葺好。”
葉知秋問道:“下葬那日,我們可否同去?我總是覺得,他沒那麼輕易死掉,可他又確實死了。也許看著他下葬,葉桐雨的心中才能消了那份疑慮。”
“同去自然是可以,我可以對外稱你是我遠房的表弟。但雨兒你的容貌太引人注意,這天下間,怕是都曾聽聞過一二的。況且那些高管大臣有些定見過你的容貌,再者你曾”他頓了一頓,又說道:“你曾嫁給瀚王為妃,婚禮上更是有不少人見過的。”
“無礙,我自會向他們解釋。”
“既然你這樣有信心,我便帶你們一同去。”
三日後,下葬的日子,雪已融得差不多,一月份即將過去,天氣還是有些寒冷。鳳國王宮內,文武百官跪了一地,運著棺木的靈車緩緩前行著,長長的送葬隊伍。葉桐雨湮沒在人堆中,一眼就看到了隊伍中一身白衣的鳳棲梧,他換下紅衣,竟是這樣飄逸出塵。他似乎感覺到了什麼,向她這邊望來,她立刻低下了頭。再抬起頭時,他已走遠。
而送葬隊伍到墓穴入口時,李總管卻從袖中取出一塊明黃色的絹帛呈給鳳棲梧:“瀚王殿下,這是王上臨終前所書,特地囑咐老奴在此時交予你。”鳳棲梧接過展開一看,隨即走到扶疏面前:“父王欽點要我和你將他送入棺中,一是血脈,一是國之守護者,最有資格。”扶疏點點頭,示意葉桐雨一行隨著他進去。
葉桐雨將頭上的白布扯去,人們看到她的樣貌,陣陣唏噓,驚詫不已,人群哄的一下炸開了。
“昌平公主!三年前你不是早已去世了麼!”一位老臣驚愕不已。
“是啊,在大婚那晚,不是據說長平公主遇害了麼,怎麼今日活生生站在這裡。”
“你是人是鬼?”有個膽大的,竟拿手指戳了戳她的胳膊。
她厭惡地撣開:“是,本宮正是昌平。你們也說了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