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晝身旁的白採兮沉吟了片刻,才慢慢說道:“既然神風使已然餵食了聖女些許丹藥,想來聖女的身子早無大礙。神風使,左護法,你們勿要太過擔心了。”
白採兮言畢,秦晝和烽寂均是頷首。
不到片刻,只聞院門外就傳來了冥淵閣閣主璃夢煙與貓爺阿黑的聲音。
“嗷喵--我們的聖女喂,你是怎麼了啊?”阿黑長長的聲音傳了過來,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它圓溜溜的身子竟是已經鑽進了袂央的屋中。
隨後而來的是璃夢煙,此時的她也是滿目焦急,話音很是急促地問道:“神風使,丫頭她到底怎麼了?”
聞言如此,烽寂眉頭輕蹙,繼而道:“我們現下先進去,我再將事情經過告知閣主與阿黑前輩罷。”
烽寂話音一落,幾人便輕然地走入了袂央的屋中。等到璃夢煙親自確認袂央身體並無異樣時,她才讓烽寂告訴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時光一點點過去,直到夜幕降臨袂央還是沒有醒過來。而屋中除了袂央之外,便只剩下烽寂一人了。
他坐在袂央身旁,一直等著她的醒來。
幽幽的月光透過窗戶灑了進來,細細夜風灌入了屋中,這般意味倒是蠻好的,只不過此刻的烽寂自然是無暇顧及。
床榻之上,袂央雙眼緊閉,睡夢之中,她的腦海裡再次閃現出那一幕又一幕血腥的畫面。
族人被殺,一個又一個倒下的至親裡,或許有著袂央的父母。一但這樣想,袂央就心如刀絞,萬分疼痛。
“到底是誰這麼殘忍?非要滅我族人於死地不可?”夢中的袂央抱頭蹲在地上,撕心裂肺地喊道。
而在她的周遭四處,竟是無數的鮮血湧來,快要將她給淹沒,模樣恐怖之極。
“報仇!替我們報仇啊!”
忽然間,袂央的耳畔傳來了幽怨的聲音,她抬頭一看,除了血水紛紛湧向她之外,袂央還看見無數的魂魄在她的四周不停打轉。
“替我們報仇啊!”
“一定要替我們報仇啊!”
“嗚嗚嗚,我們死得好冤啊!”
“不過我們還有後人,希望後人替我們報仇啊!”
一連串的聲音不停迴盪於袂央的耳際,使得袂央這個時候心口煩悶,腦袋嗡嗡作響。
夢中的袂央再次感覺到心中有一團火就要炸開,她煩亂之下,連忙抱著頭,將頭埋雙膝,希望自己不要再聽見耳畔邊的聲響。
可是一切都不過是徒勞罷了,那一群又一群的魂魄不斷地發出哀嚎,袂央可謂是又怕又憤,怕的是身旁快要將自己淹沒的血水,而憤的是族人被滅。
“滅我族人的到底是誰?會是誰?又為何滅我族人,為什麼?這到底是為什麼啊?”袂央終於開口大聲地喊道,只不過在夢中,她的喊聲變得很是虛無縹緲,本以為會很大,誰知就如喉嚨發出的嗚咽。
袂央變得狂躁不已,她氣憤得全身都在顫抖,咬牙切齒地說道:“報仇,我一定要報仇!”
袂央細細回想,她在夢中回想,那回憶的畫面中,無數的白影與族人相互廝殺。
白影,白影只可惜她只知道那些仇人是衣著白衣,至於面目如何,身份是什麼,袂央便無從得知了。
整個夜晚,袂央來來回回於這場令她難以醒來的夢。
直到後來,她身旁的血水再次匯聚,無數靈魂紛紛撲向她的時候,袂央驚恐地叫了一聲,隨即終於睜開了雙眼。
入目竟是無盡的黑暗,袂央伸手不見五指拇指,她掙扎地坐了起來,整間屋子除了她便再也沒有別人了。
袂央緩緩走下床,準備來到木桌前沏茶喝,誰料剛剛觸碰到杯子,卻聽屋外白光一閃,“轟隆隆!”緊接著,驚雷的聲響差一點震破了袂央的耳膜。
袂央身子不由得一顫,她抬眼看向屋外,只見屋外閃電不斷,袂央自知一場傾盆大雨即將來臨,當下打算將房門掩上,誰知也在這個時候,屋外漆黑的夜色再次被閃電給弄得明亮刺眼,除了可以清清楚楚地瞧見門外之景,袂央還看到一個人影立在門前。
那人批散著頭髮,全身溼淋,髮絲緊緊地貼著那人慘白的臉龐,袂央根據那人的身段,可以看得出此人是個女子。
但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這女子就立在門前,明明袂央看得清她的絲絲黑髮粘在臉上,但袂央竟是無論如何也看不清她的臉。
閃電消失,門前的女子便也不見,再次閃電時,袂央就沒看見那女子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