袂央哦了一聲,道:“那樹好像叫做獵魂靈木。”
秦晝身子微微一震,眉頭皺作一團,許久都沒說話。
袂央一奇,便用胳膊輕輕捅了捅秦晝,道:“秦師兄,你怎麼了?怎麼忽然不說話了?”
秦晝回過神來,道:“想不到雲璣派還有這樣的樹存在,我竟是不知道的。”
袂央莞爾一笑,道:“雖然秦師兄整日喜歡研究花草樹木,但終究會有一些不知道的嘛。”
秦晝愣了片刻,有些木訥地點頭道:“小師妹,這雲笙劍定是主人血祭才變成這樣的,而那獵魂靈木的果實的神識定是注入了這雲笙劍內。”
“啊!”袂央張口大驚,“這麼說來,我雲笙劍內的劍靈是那獵魂靈木的果實所變咯?”
秦晝頷首,道:“正是如此。”
見袂央臉變得有些焦急,秦晝安慰道:“小師妹,從你口中描述,似乎是對那果實有些畏懼,不過眼下它已然成為你雲笙劍劍內的劍靈,早已打算歸復於你,所以你也不用害怕。”
袂央這才鬆了一口氣,道:“那便好,那便好。”袂央抬頭,看著一臉正經的秦晝,不知道什麼時候,袂央早已習慣這樣的秦晝了,起初的瘋瘋癲癲,還有偶爾的裝正經。
袂央語氣變得輕挑,當下直言不諱地說道:“想不到秦師兄懂這麼多學問,我還以為秦師兄只會”
秦晝差點沒被噎著,有些生氣地說道:“是不是覺得師兄我成天只會插科打諢啊?唉,小師妹這般看我,師兄我真是好傷心。”
見秦晝故作悲傷之態,袂央有些急了,當下拉著秦晝袖袍,道:“不是不是,我沒有這樣想的,反正現下我覺得秦師兄本事一定很大,秦師兄身上的好多事我都不知道呢。”
秦晝又是一愣,緩緩轉過頭來,盯著袂央,道:“你是這般覺得的?”
袂央如小雞啄米似的連連點頭,秦晝見狀,情不自禁笑了笑。
眼看黎明將至,秦晝和袂央身後的寂寞之花也漸漸調息,二人早知道會如此,因此心中的傷感和惋惜也不再那麼的深,一切的一切,終究還是隨它去吧。
“天要亮了呢,小師妹。”秦晝輕輕說了一句。
袂央頷首,道:“是啊,再過兩日便要舉行選拔試煉了。”
“小師妹緊張麼?”秦晝微笑。
袂央沉吟了半晌,眼神打轉,許久之後才道:“不怕,再怎麼大的事情總要去面對的,所以怕也沒有什麼用。”
秦晝怔住,伸手拍了拍袂央後背,道:“這才是我們青木苑的小師妹。”言畢,便是起身。
袂央一奇,道:“秦師兄你要去哪裡?”
秦晝故意伸了個懶腰,而後又打了個盹兒,故作很是勞累的樣子,道:“師兄我要回房睡個回籠覺。”
袂央站了起來,拉著秦晝,似乎有什麼話說,但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如何說出來。
秦晝一奇,端詳了袂央片刻,便打算開個玩笑,“小師妹不讓秦師兄走?還是打算和秦師兄一起回房?”
話音一落,袂央臉“嗖”地一下紅了起來,立馬給秦晝進行一頓暴打,大聲道:“秦師兄,適才還覺得你這人終於正經一次,沒想到這麼快就變回來了,哼。”
看見袂央羞愧不已,秦晝又是笑了笑,“好啦,還不是我逗你玩的,不說了,我實在乏得很,我去睡了。”說罷,便飛身進入了自己的屋子。
袂央紅著臉站在原處,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她才回過神來,依然還是有些氣憤地轉身就跑出秦晝的院子。
第八十九章 酒是苦的
茫茫夜空,沒有銀月,也沒繁星,一切顯得有些寂寥。
翼望之城內,昏暗的天空之下,神風閣樓之上,只見一白衣男子獨坐高樓,夜風習習,他雙眼看著前方,卻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事情。
烽寂戴著半邊臉的面具,實在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態表情,這夜他如往常相同的是,還是喜歡站在神風閣的最高處,但卻與往常不一樣的是,他的手上竟是拿著一罈水酒。
他,是在喝酒?
半晌,一個紫衣男子慢悠悠的遊蕩在神風閣的迴廊之上,此人不是別人,正是翼望之城北斗七煞之一慕潯,他手拿一把摺扇,樣子很是悠閒,特別是與那閣樓上的烽寂想必,慕潯要悠哉悠哉的多了。
一襲紫影飛起,慕潯輕身躍上了神風閣的樓頂,他坐在烽寂對面很遠的地方,滿臉笑意,手輕輕開啟摺扇,道:“實在想不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