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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我知道了。”陸由低下頭。

“所以,控制你的情緒,哪怕不能,至少,在需要做一件事的時候,專注。”徒千墨終於點出了他想說的話。

“我——”陸由張了張嘴,徒千墨卻是道,“想清楚吧,我不需要你立刻保證或者承諾什麼,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才不會是強求,對嗎?”

“是。”陸由還是那樣乖巧的樣子。

徒千墨知道道理已經講得夠多,而且,自己的脾氣,的確是有些喜怒無常的,陸由,或者真的太戰戰兢兢了。可是,這樣的狀態,不也正是自己造成的嗎?坦白說,他有一點,自責。

他不是不能夠控制自己的脾氣,只是,在一些特定的人那裡,太容易任性。比如,慕禪,比如,他不願意相信,陸由已經進入這個範圍了。

徒千墨走了之後,陸由的上午過的很平淡,他很用心的讀了需要讀的資料,按照徒千墨的吩咐做好了筆記,甚至,再一次打算去見徒千墨的時候,他重新將地擦了一遍。其實,陸由也是很愛乾淨的人,只是無論多小心,地上總是會落灰的,這不是任何人能決定或者避免的,但是帶點髒的手究竟讓他不好意思,陸由紅了下臉,手機卻突然響了起來。

是哥哥。陸由呆了,連忙接起,“哥哥。”

電話那邊的陸甲還是那種很不討喜的口氣,“出院手續辦好了,效率還挺高的嘛。”

陸由不知道該說什麼,只能道一聲,“是。”不知是不是因為徒千墨太過強大,這個字已成了口頭禪。甚至在和其他人對話的時候也覺得是表達尊敬的一種方式。

陸甲道,“我就是通知你一聲,陸家不歡迎你!”

“可是,可是您答應過——”陸由有些急了。

“你當我說話是放屁嗎?不是你的屁股能當嘴用,別人的嘴就都是屁股的!”陸甲還是用了他最常用的攻擊手段。每一次,都是同樣的意思,但每一次,都很傷人。

陸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陸甲罵道,“呦!還擺上架子了。”

“我沒有。”陸由的聲音很平靜。他已經不知道該怎麼解釋,而且,他是真的,很累了。

“四點以後,二條他們家,愛來不來。”陸甲又一次結束通話了手機。

二條哥是哥哥這幾年交得最深的朋友,他的家陸由當然是認識的,哥哥自從退學後就一直到處混,算是當地混混的小頭目了,玩得好的兄弟也很多。但,這麼多人裡,二條的家是離陸家最遠的。難道,自己真的那麼招人嫌惡嗎,連上門一次,哪怕遠遠看一眼,也不配。陸由有幾秒鐘的呆,隨後,再也不想什麼。本來想去徒千墨那裡的,他將自己強迫在椅子上,又重新看了一章《表演藝術在調節可變數中實行控制》的論文,讓自己的大腦處於枯燥的理論之中,而後才離開。

那時候,劉頡已經回來了。

“三師兄。”陸由深深鞠了一躬。

劉頡知道他一向小心謹慎,可是鞠躬,而且,甚至接近九十度,畢竟,是很大的禮了,“有什麼事嗎?”

“對不起。”陸由望著他。他的目光中帶著一種真誠的堅定。

“不必。”劉頡知道,陸由是為自己誤會他的事。相信這個孩子如今已經懂得了,自己並沒有刻意疏遠他的。

“嗯。”陸由也點了點頭。

劉頡輕聲道,“老師訓你了?”

“沒有。”陸由沒說謊,徒千墨的確沒訓他。

“那就好。努力學,時間不多了。”劉頡很少這麼去叮囑一個人,說完了也不等他回應,“去吧。”

“是。謝謝三師兄。”陸由走出了門。

“陸由!”劉頡又叫了他一聲。

“三師兄——”陸由回過頭,態度還是很恭敬。

“請你念這段劇詞的時候,要照我剛才讀給你聽的那樣子,一個字一個字打舌頭上很輕快地吐出來;要是你也像大多數的伶人們一樣,只會拉開了喉嚨嘶叫,那麼我寧願叫那宣佈告示的公差念我這幾行詞句。也不要老是把你的手在空中這麼搖揮;一切動作都要溫文,因為就是在洪水暴風一樣的感情激發之中,你也必須取得一種節制免得過於流火”他念到這裡就沒有再念下去。這是很著名的一段話,出自莎士比亞的《哈姆雷特》,非常長,但是他相信,每一個上過表演理論課的練習生,老師肯定都不厭其煩的講過了,而陸由,必然是爛熟於心的。

“三師兄。”陸由知道,師兄是在教自己了。

劉頡點點頭,“認真想一件事,把自己投入進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