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到了掌燈時分,守財跑進來道:“皇上從安親王府出來,過了咱們的門兒往宮門方向去了。”
三娘聽了,真好比久旱逢甘霖一般,頓時活了過來,剛活過來,還來得及高興呢,陳二喜就來了。
三娘才知道文帝哪是回宮,是為了掩人耳目,做個回宮的樣兒,繞個彎子,等會兒還得過來,三娘最後的希望破滅,心說也不嫌折騰,就算想幹嘛,回宮找他那些老婆幹去唄,還光明正大,非這麼偷偷摸摸的,不是有病嗎。
心裡這麼想,卻也只能打起精神來,三娘嘆口氣,抬頭瞅了眼銅鏡內,剛剛精心裝扮的人,有一瞬愣怔,就彷彿再瞧一幅古舊的仕女圖,粉面朱唇,青絲鴉發,頭上的釵環珠翠,耳邊金鑲玉的墜子,倒顯得眉眼兒都模糊了,分辨不出到底是誰,只覺陌生。
這一愣就愣了好一會兒,知道趙婆子小聲提醒道:“姑娘,皇上眼瞅就進來了。”三娘才回過神兒來,自己瞎捉摸什麼呢,先應付了眼前的死變態再說。
想著,三娘站了起來,參詳著後宮嬪妃的樣兒,恭順溫婉的走了出去,趙婆子跟她身後瞧著這樣的三娘,雖覺不似姑娘的性子,卻真正順眼多了。
三娘還未出院門呢,文帝就到了,三娘心話兒,這麼一會兒到宮門了嗎,估計就在前頭直接掉頭了,瞄見他手裡捏著把扇子,真恨不得翻白眼,大冷天兒的還拿把扇子裝逼,不是有毛病就是腦子不正常。
三娘這純粹是對人不對事兒,就在上回朱晏拿著扇子,她還覺得倜儻呢,到了文帝這兒就成腦子不正常了,三娘這心都偏的沒邊兒了。
回頭再說文帝,這會兒心情極好,雖說把這把扇子從皇叔手裡要過來費了點兒功夫,到底弄到手了,剛在轎子裡文帝都瞧半天了,越瞧心裡頭越癢癢,心裡一癢癢,就越發惦記三娘,可惜如今天兒涼了,要是不涼,就在院子裡栓一架鞦韆,自己跟三娘比照著扇面兒上折騰一回,該是何等暢美。
卻又想起剛皇叔那割肉挖筋一樣的樣兒,文帝心裡頭著實有些納悶,皇叔自來不是個小氣之人,怎如今一把扇子卻瞧得這般要緊,莫不是有什麼緣故?
文帝未想明白呢,就到地兒了,一想三娘,哪裡還記得皇叔,下了轎,腳下飛快,幾步便進了裡頭,文帝是想著見了三娘先按在身下弄一回再說,哪想剛進院三娘就迎了出來,且如此妝容整齊,姿態卑微,再無原先的鮮活,一時間,倒令文帝有些錯覺,這是進了自己的後宮吧!
作者有話要說:除夕之夜,祝大家新年快樂,身體健康,事事如意。
☆、第45章
文帝伸手便要去抓三娘;不想給三娘避開,規規矩矩又是一福;文帝愣了一下,臉色便有些不大好看,卻又一想;莫不是三娘想跟自己玩什麼新鮮的遊戲,故此才這樣兒。
這麼想著倒不惱了;眼睛都亮了,安安穩穩在外間炕上坐了;笑眯眯瞧著三娘;那笑的浪,蕩極了;一看就知道心裡琢磨什麼呢。
他一這樣;三娘倒有些虛上了,心話兒剛頭瞧他那臉色還有些沉,只當自己這一招兒奏效了,這會兒怎麼又緩過來了,無論如何今兒可不能半途而廢了。
想到此,三娘越發拿捏著自己,說起來,這事兒還真算為難三娘了她哪知道那些嬪妃怎麼對待皇上的,不過就像趙婆子說的,百依百順總沒錯。
可就算百依百順也有個頭兒吧,這廝就這麼瞅著她,下一步該怎麼著啊,擱以前,哪有發愣的時候,早被死變態按在炕上折騰上了,現在想想,三娘忽然發現自己跟死變態根本連熟都不熟,一見面除了滾床單,根本沒有別的交流,身體倒是熟的都快爛了,可別的,也就勉強算臉熟吧,且是那種彼此死不對眼的臉熟,至少死變態對不上自己的眼,總之瞧著就彆扭。
所以,這一不滾床單了就開始冷場了,三娘揣摩文帝的表情,心裡頭琢磨要是自己這招兒不好使了可怎麼辦,所以不知道該說啥,文帝哪兒還等著三娘給他上新鮮招兒呢,也不說話,屋裡倒是出奇的安靜。
兩人在外間屋裡一坐一站,半天兒都沒動靜,整的窗戶外頭的陳二喜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文帝跟三娘一進門,他們這些伺候的下人就沒一個跟進去的,不禁沒跟進去,他還把明間的門從外頭帶上了,立在窗戶下候著吩咐。
這也不能怨陳二喜,每回萬歲爺來武三娘這兒,都跟幾年沒幸過女人似的,見了面拽到炕上就是那事兒,有時候還不及上炕,在外間屋就把事兒辦了,且那動靜一回比著一回大,雖說太監伺候這事兒也尋常,要不宮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