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樣一句話,半夏再不逃避那些悲哀的事情,因為她已經不必要做一個愉快的化身了,她放棄了她的歡樂,只是微笑著。不再是那麼受人歡迎了。
誰在乎誰呢?半夏想。抬起頭看著青戰,青戰未抬頭卻也意識到了半夏正看向她,道:“閒話而已。不要做任何評價。”半夏什麼也沒說。
——司空青戰,我沒有想過要評價什麼的。因為我說不出任何話來了。我無話可說。我也只是一粒微小的塵埃,而已。半夏默然地將草紙還給青戰,下課的樂音就響了。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正文:第二十四節]
外面天已經徹底黑下來,大雪不知何時開始飄落。青戰和半夏的手機同時震動起來。站在大廳裡,外面的冷風湧進大廳,半夏抱了肩緊縮著,青戰仍是手插在口袋裡,咬緊牙,全身用力,挺直了站著,與寒風對抗著。夏步匆匆從外面跑進來,裹挾著風雪。
“冷了罷。”夏步脫下外套給青戰,把半夏攬入懷中。青戰把外套還他,笑道:“等下弦就到了。”
“誒,對了,你路痴哦。”夏步像是突然想起了不小心遺忘的常識一樣,認真而欠扁。青戰眯了眼,耐心極度有限地更正:“僅限於夜晚。”
“咦?司空青戰路痴?”半夏一副“真是難以置信啊”的表情,青戰很是無奈地再次強調:“僅限於夜晚。”“呀,路,痴”半夏還陷在青戰一臉酷酷的,卻到處亂轉找不到目的地的想象之中,對司空青戰眯起眼所透露的危險訊息完全無所覺察。
這時弦從臺階下走上來,順直的頭髮被風吹得略顯凌亂,沾了些雪在上面,倒是頗有些江湖劍客的味道。一襲黑色風衣,從夜色中走出司空弦放若是夜的精魂,不過胳膊上搭著的斗篷鑲著絨絨白毛的紅色斗篷半夏驚訝地叫道:“這是青戰的斗篷嗎?好可愛!”——實在是想象不到司空青戰會有這樣的衣服。可是,司空弦的媽媽送的衣服,無一例外都是可愛的。半夏期待地看著弦給青戰繫上斗篷的帶子,卻發現,再可愛的衣服穿到司空青戰身上,可愛度都會大打折扣。
夏步就撐著弦送的傘送半夏。半夏只是問他青戰的事,“青戰真的是路痴嗎?你怎麼知道?夏步忽而站住,半夏望著他,不解。
“為什麼總是關心司空青戰呢?半夏就是半夏,是不為了任何人的存在啊。”——不要在青戰的陰影裡,半夏,司空青戰只是好友,我喜歡的人,只有你。夏步認真而疼痛的目光鎖在半夏身上。
半夏低下頭去。又被誤解了嗎?被夏步誤解。是夏步太擔心自己了罷。半夏抬起頭,迎上夏步的目光。“不是的。我沒有為了司空青戰而存在,我只是喜歡她。”
夏步大駭。
“夏步你是一個細心的男生,不過,很多時候卻也是粗心得很呢。就算你跟青戰十幾年的好友,可是,你也不瞭解她——你自己承認過的。對於她的往事和習慣,你知道得可能更多一些,可是,你對她的瞭解似乎也只是限於一種慣性。你並沒有好好考慮過青戰的想法罷。”半夏說得沒錯,只是一種慣性,習慣了和她在一起,習慣了她的處事方式,至於她到底是怎麼想的,他幾乎從來都沒仔細想過,因為青戰總是雲淡風清的樣子,就算知道她那份淡然之下有著未言明的理由,也常常因為她的淡定而把心放開了,不去想,寧願相信是本來就沒什麼的。
“青戰就是這樣一個人罷,不表現出她的情緒,因此跟她在一起,不必費心地注意她的反應——她始終都是那麼淡淡的。倘若心裡沒有什麼的話,跟青戰在一起,只要做真實的自己就好了。不過,如果是不揣度到他人的心理或是得不到別人的肯定就擔憂的人的話,跟她在一起就格外累了。”半夏笑笑,用手心暖暖冰冷的手背,兩手交握著,低下頭來,道:“青戰是第一個對我說不想笑就不要笑的人呢。我以為她從來都不看人的,然而她卻那麼輕易地發現了我的心意:我不想笑。”
夏步有一丁點的恨恨,司空青戰那傢伙,總是傷害別人,為什麼就要對半夏那麼好呢?半夏喜歡青戰,那突然發覺自己的想法,夏步自己被自己嚇了一跳:難道想要青戰對半夏壞一點嗎?讓半夏承受青戰的刻薄?夏步把半夏冰冷的雙手握到自己手中,呵氣為她暖著。“為什麼不想笑呢?”
半夏原本在夏步為她暖手時感到溫暖的心突然間就充滿了失落,彷彿心被丟到了體外,直接置於這冰天雪地之中。夏步,也不懂。夏步也以為她就是應該微笑著的嗎?想把手抽回來,然而手指動動,終究沒有從夏步的手中抽離。為什麼不?半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