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著這樣大力嗎?青戰輕輕掃過他一眼。站到三分線外。“靠!三分球啊。女生投得進的話按六分記呢。”“她以為她是誰?狂得不得了呢,還真是。”青戰低首看著手中的球,嘴角揚起苦澀的笑。尚澤死後似乎就再也沒摸過球了,哪怕是走在籃球場旁別人的球不小心傳偏了,滾落到她腳邊她都不會撿。
——“抬上臂,伸小臂,抖腕。就這樣!”尚澤難得那麼認真。
“咣。”進了。
——“Welldone!不愧是我們司空家的人呢。”尚澤笑得那麼開心。
青戰轉身,退下。卻又被叫住。“女生的這三個球你都投了罷。”籃球再次傳到青戰手裡。回看其他女生,無異議。站到三分線外,連投兩個。全進。
“好厲害!”
“女中豪傑啊。”
“哪裡!是巾幗不讓鬚眉!”
“碰巧罷了。”
“那你也碰巧試試啊。”
“反正我們組這回是贏定了!”
青戰僵硬地揚揚嘴角。其實,像她那樣,站在那裡定點定上那麼久再投,在實戰中哪裡用得上。定點投籃是尚澤教的。青戰學得不錯。但後來打球時青戰幾乎沒投進過,因為她來不及定住點。夏步常常笑她,尚澤就跟他吵,“好歹是我徒弟!用得著你來笑話嗎?有本事你們比比投籃!”夏步吵不過尚澤,尚澤就要他發誓再也不笑話青戰。可事實上,他自己還不是老笑話她。
“尚澤”青戰抬頭望天。天上乾乾淨淨,一絲雲都沒有。
“丫頭不賴啊。”吳翾抬手摸青戰的頭。青戰厭惡他那副樣子,打掉他的手。“你這丫頭不識好歹。”吳翾的話讓青戰感到憤怒。
火大。不識好歹這種話,還輪不到你來說罷。
剋制。不理他。走得遠遠的。
青戰坐上雙槓,蕩著腿。
“看不出,你籃球這麼強。”半夏走過來,帶著淡淡的微笑。面對青戰,就不必笑得那麼誇張了。她會懂。
揚揚嘴角。“以前學過。只是好久不打了。”
半夏靠著雙杆站著。
“喜歡看天空?”
“嗯。你也是?”
“習慣。”
半夏笑笑,說:“跟你講話蠻舒服的,我也說不清為什麼,就好像跟你講話不用費很多心思去想你會不會誤解,也不用擔心不說話會尷尬。”
天空乾乾淨淨的。秋風時時打掃著。
半夏看著不遠處的人,心下還是會有沉重的感覺。她覺得總有一天,她會應付不來。人心為什麼要這麼複雜呢?
秋風橫掃,木葉狂舞。運動場上到處是女生的尖叫。
風過了,又是乾乾淨淨的一片天地。只是樹木更冷清了,枝枝椏椏清晰起來。
“知道樹木為什麼會在秋天落光葉子嗎?”
“因為天冷了?”半夏知道青戰問的絕不是一個生物上的問題。
“好讓陽光落在仰望的臉上啊。”青戰依舊仰臉望天。
半夏怔怔,突然會心地笑了,亦仰臉望天。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
[正文:第五節]
“這些日子,花店的活不算多呢。”青戰一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鉛筆在紙上花著,桌子上玻璃花瓶裡的花兒在她前面,卻反像是她的陪襯。頭也不抬地道出這句話,慵懶高貴的姿態極盡魅惑。站在門口陽光裡的金櫻子聞聲側過身來,一束陽光被花瓶折射到青戰的紙上,紙上的花兒鮮活起來。
“青戰哦”金櫻子和青戰早就熟識,難得地喜歡她那懶懶的性子和淡淡的態度。“早就說過,你這氣質,分明就是貴族嘛。”
“貴族我可是地地道道的勞動人民呢。而且貴族這東西,其實,只要肯,就可以做罷。”語末,抬眼,微笑,花叢後那樣的笑顏,嫵媚邪氣得很。
“不要這樣對著我笑,簡直就是誘惑嘛!”金櫻子也有稚氣的一面。青戰淺笑。不語。“你的誘惑傷到我的心臟了呢!司空青戰,你看該怎麼辦!”
不疾不徐畫完最後幾筆,在角上寫下“贈金櫻子”並簽上自己的名字,“喏,畫好了,送你。”青戰還是一手託著臉頰,微笑著伸出右手,將卡片推到已經站到桌子前面的金櫻子面前。“你畫畫這麼好,我是不是該考慮如果客人購花達到一定數額的話就附贈一張你的畫呢?”金櫻子端詳著青戰的畫認真地說。青戰慵懶的雙眸裡含了淺淡的笑意,“我有時去買東西,明明很喜歡,可是又討厭捆綁銷售的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