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的神情一變再變,連尋歡作樂的客氣微笑都消失得無影無蹤。
熟門熟路的找到了廂房,袁慕軒卻停在門口,邁不出下一步,這還是她以往偷溜出府時的根據地,上京大大小小的地方,哪一個不是他帶她去的,只是如今
“表哥,縮手縮腳的,可不像你啊。”房內傳來赫連真戲謔的聲音。
袁慕軒露出一個迷人的微笑,優雅的推開廂房的門,輕佻調戲道:“我道是哪家小娘子如此迫不及待想要同在下魚水相歡,不曾想竟是堂堂的真妃娘娘啊。”
話音剛落,杯子碟子一股腦的朝他的方向砸了過來,翩翩公子左躲右閃,依舊不輸一點風雅。
“表妹依舊如此粗魯。”袁慕軒走得近前,笑道。
“表哥的嘴依舊這般下賤。”赫連真沒給好臉色,兩人一見面常常是劍拔弩張,雞飛蛋打,兩人早已見怪不怪,況且袁慕軒往日裡沒少欺負她,讓一向驕傲的赫連真有些受挫,對他的成見也更深。
一旁的青禾退了出去,對這個傳說中的京城第一公子,卻不得不用全新的目光來打量。
“真妃娘娘屈尊大駕,想必不是為了來和在下鬥嘴吧。”袁慕軒自顧坐下,就著赫連真方才的杯子,悠閒的倒了一杯茶,細細的品味。
赫連真打了一番草稿,正待說出口,倒早被袁慕軒給打斷:“如果是勸我入朝的事,就不必說了。”
“表哥訊息倒是靈通。”赫連真笑道。
袁慕軒嘲諷一笑,道:“若不然,表妹你,還有什麼理由會想起我,你貴為皇上的寵妃,想必什麼都不會缺,現下卻冒著危險私自出宮,偏巧還是來見我,多日未見,表妹似乎忘記我那些酒肉朋友了,從他們那裡得來情報,再仔細推敲一二,不難猜出你的來意。”
你沒有任何理由會想起我,這當真是一件不痛快的事啊。
“表哥,你若是入朝為官,對袁家是隻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赫連真還未說完,卻聽得袁慕軒嗤笑一聲。
“怕是對錶妹你才最有好處吧。”他不留情面的戳穿她心裡的小把戲:“怎麼,這麼快就學會了宮裡那一套本事了麼,還是遇見了強大的對手和你爭寵了?”
赫連真並不否認,老實道:“皇上將玉珊瑚送給我了。”
“表妹你還是這麼貪財。”袁慕軒搖搖扇子,一派風流。
“一點點,一點點,呵呵。”赫連真傻笑。
默了一會兒,袁慕軒嘆了一口氣,道:“那日我正從江南趕回來。”
“哦。”赫連真答,表示知道。
“你可怪我?”袁慕軒問。
“不怪。”她當真不怪他,赫連馨的死,她的入宮,本就不該怪誰,反正,到哪裡都是過日子,只是方式不一樣罷了,況且,她現下還比較喜歡如今的職業,還有升職的空間。
“不怪,不怪。”袁慕軒唸叨著,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將玉佩掛回赫連真的脖子,囑咐道:“進了宮便要萬事小心,切莫意氣用事。”
“那你當官不?”赫連真一句話,瞬間將含情脈脈的氛圍打破。
袁慕軒的手頓了頓,咬牙下重手,差點勒得赫連真斷氣:“不去!”
“袁慕軒,你找死!”赫連真怒了,抄起身邊的東西就往袁慕軒身上招呼。
房間裡亂作一團,乒乒乓乓響個不停,守在門外的青禾差點就忍不住衝了進去。
兩人再一次不歡而散。
☆、第六章:結怨·鬧劇
赫連真在袁慕軒那裡憋了一肚子的氣,看什麼都不順眼,派了青禾去買糖葫蘆,半天不見回來。
正百無聊賴之際,人群卻突然騷動了起來,一輛馬車速度極快的行駛在大街上,撞翻了無數小販,赫連真瞳孔不斷的收縮,眼見著馬車就要撞上自己。
說時遲那時快,赫連真只覺腰間一緊,隨後身子被抱了起來飛離了地面,避過了馬車,隨後穩穩地停在了地上。
“表哥”
袁慕軒並未理睬赫連真,而是返身一個飛旋,一腳將馬腿踢到骨折,馬車停下,而這時一個妙齡女子卻從馬車裡摔了出來。
“混蛋!”只見那女子不過十三四歲模樣,柳眉杏眼,皓齒朱唇,雲容月貌,雖顯稚嫩,到底是個美人胚子。
她著了一身紫色織錦的長裙,裙裾上的杏花用金線勾勒而成;一條白色織錦腰帶將那不堪一握的纖纖楚腰束住。
等赫連真打量過來,那女子的鞭子已經對著袁慕軒招呼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