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傳出來,想必就是二皇子了。
她瞧了一眼四周,太過冷清,畢竟是羲和帝的兒子,怎能落魄到如斯地步,連一個伺候的宮人也沒有。
她推開宮門,驚得榻上的少年又是一陣咳嗽。
赫連真頓在了那裡,果然是皇家子嗣,個個風姿俊秀,光風霽月的少年郎,玉琢一般的面孔上,劍眉斜飛,目若朗星,瞳如點漆,鼻樑挺直,由於常年生病的緣故,膚色白皙到幾乎透明,身子也單薄得令人心疼。
聽得逐漸靠近的吵鬧聲,赫連真一個激靈,不甩二皇子詫異的眼神,靈巧的鑽入了床底。
吱呀一聲,大隊人馬闖進了主殿。
“卑職等參見二皇子殿下。”一干侍衛行禮,卻是簡單的口頭動作,赫連真卻並未聽見跪地的聲音。
目中無人!等她回去,一定狠狠的參他們一本!
“咳咳,有事嗎,咳咳”二皇子勉強支起身子,打量著突兀闖進殿的眾人。
“方才有神色可疑的宮人假傳容妃娘娘的命令闖進了永寧宮,卑職正在追捕,不知殿下可瞧見了?”侍衛長說話的同時,打量著殿內的一切,惡毒的眼神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咳咳,我未曾瞧見,咳咳,況且,那宮人再大膽,咳咳,也不可能愚蠢到躲在我這裡,若是,咳咳,若是你不信,大可搜尋便是,只要你們不嫌棄,咳咳,沾染了我的晦氣,咳咳”二皇子一番話說得極其吃力,赫連真在床底都為他捏了一把汗,好似隨時都要斷氣一般。
侍衛長猶豫了一會兒,想著也是這個道理,二皇子再不濟,到底是皇上的兒子,沒有必要因著一個無關痛癢的宮人得罪二皇子。
遂恭敬道:“卑職不敢,只是擔心殿下安危,既然殿下未曾瞧見,卑職們就不打擾殿下休息。”
說著,便領著一隊人出了永寧宮。
靜默了一會兒,聽見一道柔弱無力的聲音道沒事了,赫連真才狼狽的從床底下爬出來。
“謝了。”赫連真拾掇了一下自己,道:“你會有好報的。”
“但願吧。”三皇子微微一笑,笑容三分苦澀,七分釋然。
赫連真的心卻驀然揪了起來,這孩子怪可憐的。
她正踟躕著該怎麼象徵性的安慰幾句,卻聽他道:“快些走吧,咳咳,被他們發現了,咳咳,可就麻煩了。”
赫連真想起還有正事要辦,也就不囉嗦了,匆匆的出了永寧宮,繞過小樹林,找到洞口,鑽了出去,與青禾會合。
宮外的呼吸都是自由著的,赫連真張開雙臂,深深的懷念著。
“娘娘,我們是要去袁府麼?”青禾有些不適應宮外的擁擠,皺了皺眉,問。
“袁府?”赫連真嗤了一聲,袁慕軒若是乖乖在府裡呆一天,就對不起他那風流浪蕩的名聲。
赫連真笑道:“哪裡有女人,就去哪裡尋吧。”
以她對袁慕軒的瞭解,很快便打聽到京城第一公子袁慕軒在群芳閣為新花魁一擲千金。
敗家子!赫連真心下咒罵,就算袁家富可敵國,也早晚被他揮霍完,怎麼就沒有死在女人堆裡!
赫連真和青禾只得換了男裝混進了群芳閣,陣陣脂粉味便迎面撲來,讓兩人夠嗆。
“娘娘,快些離開吧,這個地方太辱沒你了。”勾欄瓦肆一向被認為是不入流的場所,束之閨閣的小姐們皆是避之不及的,真妃身份尊貴不說,若是被人發現,私自出宮不說,還來了這等場所,到時就算是皇上想保全,怕也不容易,青禾一番計較下,隱約擔心起來。
赫連真不置可否一笑:“他袁慕軒來得,我就來不得了。”
說罷,她搖著摺扇像模像樣的上了二樓,還熟練的找了一間廂房,想必這樣的事她當初沒有少幹。
從二樓的窗戶看出去,剛好可以將喧鬧的大堂看個仔細,一片醉生夢死,香豔綺靡。
而那中央,圍了一圈富家子弟,正在同今日的頭牌嬉笑著打鬧,最扎眼的便是那左擁右抱,邪肆風流,眉眼如畫的男人,明明是男人,卻長得比女人還妖媚,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好似能將你的魂魄都吸走一般,一笑傾城,也不過如此。
“將這個交給那人,他自會明白。”赫連真指了指那妖媚的男人,取下脖子上的玉佩,吩咐青禾。
青禾會意,點點頭,出了去。
再看一眼那滿身風流,桃花不斷的男人,赫連真鄙夷的啐了一句:“色性不改!”
當青禾將玉佩交到袁慕軒手中時,明顯的,袁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