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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是麼,真希望這些雞湯不會白喝。”說著,她從包裡拿出一疊照片,放在我眼前,我一點都不想看,餘光卻不得不掃過上面的畫面。說句真心話,這些畫面無論光線,角度,還是景物的配合,無一不是彰顯著藝術的美感,讓景漠宇和許小諾一雙虔誠禱告的背影看來那般天造地設,那般琴瑟和諧

怒火攻心,我卻維持著平靜的笑容,叫住起身準備離開的許小諾:“許小姐,我聽說前不久,你奶奶去世了,你因為在美國來不及趕回來,沒有見到她最後一面。”

她驟然回頭,我在她眼底看到了強烈的恨。我繼續笑著:“你既然回了國,就安心在醫院裡養病,別到處亂走,萬一見不到你爸爸最後一面,你可能會更後悔!”

她推門離開,我遲疑了好久,才把觸手可及的照片拿了起來。胃裡攪著勁兒地翻攪,陣陣酸楚從腸胃往口中湧,我真的不願意再看照片上唯美的畫面,手還是不受控制地翻到了下一張照片。

又是一張他們的照片,天造地設的一雙璧人站在神聖的教堂前,和平鴿在廣場徘徊,陽光一片潔白。一身素衣的許小諾深情款款望著身邊的男人,就像望著婚禮上的老公。看了好久,我才發現照片上還有第三者,那是一位金髮藍眼的牧師打扮的男人,手中拿著屬於景漠宇的十字架鏈子,臉上的表情有幾分驚訝。

其實早在爸爸提到十字架鏈子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出與許小諾有關,可我自欺欺人地把這個想法深埋,不去觸及。

現在,這些照片讓我不得不面對這個事實——他到底還是瞞著我見了許小諾。他答應過我不會再見她,不會再與她有任何瓜葛,就算她死了,他也不會給她收屍,他卻沒有做到。

我努力說服自己,景漠宇是為了找他的親生父母,才會去見許小諾,可是腦子裡總有另一個聲音在說:你還想自欺欺人到什麼時候?

許小諾憑什麼敢這麼明目張膽來挑釁?她為什麼會有他父母的遺物?他又為什麼一而再再而三地維護她?

頭暈得厲害,我沒辦法再想下去,顫抖地摸出電話打給文哲磊。

電話接通,我忍著沉沉的眩暈感打電話給他。“文醫生,我的心臟很難受。”

“我上次給你開的藥,先吃四粒。”

“可是,那個藥對”

不等我說完,他直接回答我:“沒有影響。”

“哦。”

“你現在還在A市婦嬰醫院嗎?”

“嗯,在。”

“一旦覺得呼吸困難,手腳麻痺,一定要馬上叫醫生。”

結束通話電話後,我吃了兩片藥,心臟的憋悶舒緩了許多,我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做了很多夢,夢裡都是許小諾流產時的場景,鮮血染紅了她白色的裙襬。

也不知睡了多久,冰涼的東西貼在心口,我猛然驚醒。睜眼看見儒雅的文哲磊坐在我的床邊,正皺著眉頭用聽診器聽著我的心跳,我真真切切感受到那句“白衣天使”的真諦。

不過今天天使沒穿白大褂,淺藍色的T恤襯得他更加謙謙君子,溫潤如玉。我看看胸前握著聽診器的手,無辜地眨眨眼。“文醫生,我都回了A市,你還不放過我啊?!”

“你以為我想來嗎?可萬一讓你死在病床上,一屍兩命,我以後哪還有臉做醫生了!”

“沒事,我死不了的。”

他收起聽診器,放進口袋,以不容反駁的語氣對我說:“把你老公電話給我。”

“你要做什麼?”我攏了攏被聽診器弄亂了的衣襟,戒備地看著他。

“我問問他,是想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我被他嚇得半天說不出話,“文醫生,這現在越來越幽默了。”

“我沒跟你開玩笑。我說真的!”他一臉正色看著我。“你的病情又惡化了,心律嚴重失常,再不及時治療,隨時可能猝死!你們雲海醫院的心內很不錯,我跟主任很熟,你必須馬上轉去他們醫院治療。”

我知道文哲磊不是在嚇我,我也知道讓景漠宇知道我的病,我們的孩子再也沒有機會看到這個世界。我真的不能想象,如果沒有了孩子,我的生命中還剩下什麼。“你讓我再考慮一下。”

“這還用考慮?我真的不明白,這個孩子對你來說比命還重要?!”

“我以前也不明白,”我哀求地看著他。“等你有了孩子,你就會明白”

文哲磊沒再說什麼,一聲恨鐵不成鋼的嘆息。嘆息聲剛落,病房的門從外面拉開,景漠宇匆匆而來的腳步非常明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