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罵了一通,李淺都應著,熬的藥也乖乖喝下。其實身體真的很不舒服,頭暈腦脹的,肚子也隱隱作痛。可怕又捱罵,硬是咬著不肯說,不一會兒額頭就有些見汗。
齊曦炎看她這樣子,原本憋回去的怒火又升起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讓人省點心?你要不想懷孩子,不生也罷,何必連性命也不要了。”
李淺緊閉著嘴,不知該如何答,面對孩子的父親,她這個做孃的實在有愧。
齊曦炎餘氣未消,“朕不讓你出門,你偏不聽,你倒要說說,你有什麼事要做?”
她也後悔自己莽撞,今天想這個,明天想那個,卻沒一天把孩子真正放在心上。懷著孩子卻好像懷著石頭一樣,沒半點感動。
好吧,是她沒有做好做孃的準備,累得她這個孩子也跟著受苦。
耿直本來走了,還沒回到家,就有被人拎了回來,連說她這是勞累所致並無大大礙,可齊曦炎並不信,讓他在門口蹲了一晚,確定她沒事才肯放人。
或者是白天的事受了刺激,李淺一整夜都在做夢,夢見顧家人拿著刀要殺她,夢見那些燕州被剿殺的顧家人一個個立在床前找她報仇。還夢到那小溪潺潺的顧家村,那裡和善的村民,會紅著臉看她的小男孩,以及那個掛著兩條清鼻涕,口口聲聲要嫁給宜哥兒的小丫頭
第二百六十章 跟著爺好啊
她心裡總有一個心結,痛恨顧家人,卻又同時可憐他們還·那些慘死谷中的孩子,他們何其無辜?可即便她心裡有憐惜又怎樣?他們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顧家人不會放過齊曦炎,他也不會放過他們。
這其中早已結成了一個結,死結。
當夜齊曦炎也沒回宮,在床邊守著她,直到第二日早起來,見她臉色恢復如常才算放心。
她自知心虛,根本不敢看他,從一起床頭就是垂著的。齊曦炎看得失笑起來,她這麼乖巧也難得,以後只要好好養胎,也不用當真教訓忽然想起昨天的事,便問,“行刺可知是何人所為嗎?”
一提起這個,李淺垂著的頭也抬了起來,對他一哼,“你都不知道,我又怎麼知道?”
齊曦炎不知她在無端氣什麼,只道:“你就好好在這兒待著吧,這事朕會叫人去查,定還你一個公道。”
李淺不語,他還不還她公道她倒不在乎,只是某些事她絕不假他人之手。
送走齊曦炎,她著實安靜了兩天,到了第三日紫衣衛來稟報,說讓查的後宮之事已經查出。最近一段時日,後宮女眷還都算規矩,只花妃娘娘曾經出宮過兩次。名義上是進香祈福,可究竟見了什麼人卻沒人清楚。
在李淺思想中,這派刺客之人若說是花妃,她是絕對相信的。這位妹妹對她恨之入骨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
既然她出手這麼招待了,她自會送一份厚禮過去且看她能不能笑納。
打了個哈欠準備再睡一會兒,被逼著在留在這兒守門的耿直卻直闖進來,一進門便叫道:“姑奶奶,你可不能惹事啊,小老兒心臟不好,可承受不起啊。”
李淺有些好笑,她成什麼長輩了?
她挑眉,“我沒想做什麼啊,耿太醫何出此言?”
耿直哼了一聲“就是提醒你一下。”
其實他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麼,只是這幾天留在這裡總覺心驚肉跳的,尤其今天聽了皇上的話,更覺心臟狂跳,差點暈倒。
今兒一早,皇上下旨說若是李淺再有一天身體不適,就要了他的老命。他心裡明白,想要看住李淺何其艱難,要讓她每天身體都處於最佳狀態更是難上加難,所以慌慌張張的就往這兒跑求她下保證。
其實耿直還是很瞭解李淺的,她今天還真打了鬼主意,只是卻絕不能叫他知道。她安撫了幾句好容易把他哄走,才叫紫衣衛去把花實落請來。
她打聽到今天花妃又要去廟裡進香,少不得要安排一場好戲送給她做回禮。她的座右銘一向是有仇就報,十年她是等不了,不如就今日一起解決吧。
花實落不一刻趕來,聽了她的吩咐,嘴咧的跟苦瓜似地。
“大哥,你這主意也太毒了。可別陷害不了別人再把自己搭進去。”
李淺笑,“你放心,有什麼事往我身上推死不了你的。”要不是齊曦炎下了禁令,她倒真想自己親自做一次,也好洩心頭之恨。
花實落被她三催四催的只好認命而去。這事要想做成少不得要找紫衣衛幫忙,否則憑花實落一個人絕對搞不定。
可如何要讓這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