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停,想著哪一日要親自進去會會那人。
正思量著,突然間從裡面跳出一個人來,如瞎貓一樣,正撞到她身上。
肩膀被撞得生疼,她心中氣惱,抬手就給了那人一巴掌。
“啪”地一聲脆響,把那人給打愣了,然後突然間李淺也愣了。
這人怎麼瞧著那麼眼熟?
她這一怔神,那人扭身就跑,也顧不得找她算賬,雙腳點地,溜地比兔子還快。與此同時高牆上躥出兩人,這兩人她卻是認識的,正是她派在侯府的埋伏。
心中忽的一動,右手金線已經飛射而出。電閃之間正纏在那人腳踝,“撲通”一聲栽在地上。
紫衣衛疾奔過去把那人摁在地上,一根繩索捆了個結結實實。李淺怕他自殺,忙又點了他的穴道。
兩個紫衣衛單腿跪地,“拜見娘娘。”
李淺點點頭,問:“這是怎麼回事?”
一人稟道:“昨晚上咱們兄弟兩就看見這人鬼鬼祟祟的進了侯夫人房裡,咱們在外偷聽了幾句,離得遠些,只依稀聽到王爺的吩咐什麼的,後來”
他說著臉上突然一紅,捅了捅旁邊那紫衣衛,頗有些不好意思。
另一個紫衣衛倒是個葷素不忌的,他跟著李淺日子比較久,根本沒把眼前這位當女人看。便“呸”了一聲,罵道:“沒見過這麼無恥的男女,那麼端莊的侯夫人,居然是個**,丫丫個呸的,早知道也佔她點便宜了。”
李淺有些好笑,這麼誠實的表達,真不愧她帶出的人啊。
昨夜屋裡狗男女折騰的晚了點,等那人從屋裡出來已是天光大亮。兩個紫衣衛不欲打草驚蛇,眼看他出了房間才綴上去。
他是做賊心虛,一路都撿著人少的地方走,這才走到這偏僻所在。正等他要跳牆的時候,他們突然發難,可誰知他早感覺到有人跟著,竟率先發難,幾個飛鏢把他們逼退,然後縱身躍出來。而若不是李淺在外面撞上,這會兒多半人已經跑遠了。
兩個紫衣衛自認失職請求責罰,李淺也沒為難他們,只令他們把人交給身後武士,回宮覆命去。當然,她還得特別囑咐一句,“今天不許回宮,等明日一早再去吧。”
“諾。”兩人應了,雖心裡狐疑,卻也不敢多問。
看著趴在地上的人,李淺心情極好,該說她運氣太好嗎?正愁找不到西魯王的弱點呢,這就有送上門來的。
抬起那人下巴,這才看清楚他的長相,自是長得一表人才,也難怪能勾引的侯夫人。
“你是何人?”她冷聲問,那人甚為高傲地偏過臉,表情不屑。
小樣,不肯說,以為她就沒辦法了嗎?
讓人把他抬上車,多了一個人,本就狹小的馬車變得更加窄了。付言明輕聲抱怨太緊,李淺瞥他一眼,冷冷道:“要麼你下車,要麼你自己走著,二者選一個吧。”
付言明氣得沒脾氣了,自己走和下車,這兩者有區別嗎?
馬車緩慢而行,在車上李淺想盡辦法逼他開口。可這人也是個硬骨頭,被卸了一條膀子,掰了兩根手指頭,居然還咬著牙不肯說。
李淺折騰的渾身是汗,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上的血,對付言明道:“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叫他開口?”
付言明往一邊挪了挪身子,他才不管她這個呢,若是可能他甚至想跳下車。凡是跟她攪合上的,絕對沒好事就是了。
李淺討了個沒趣,耳聽著他諷刺她不像個做孃的樣,也只能多送幾個白眼給他。
她對綁著這位陰陰一笑,“你不說也沒關係,一會兒就把你惹事的玩意切了,看你還能不能做個悶口葫蘆。想必你那相好的侯夫人,也很不喜歡你少點什麼吧。”
付言明聽得咧嘴,越發覺得她不是像個女人。既然不想管了,乾脆堵著耳朵當沒聽到吧。
這一字一句的威脅,綁著這位果然動容了,他“嗚嗚”叫著,渾身抖如篩糠。
李淺拿掉他嘴裡的布,“你這是想說了?”
那人眼神頗為猶豫。
李淺知道有門,忙吩咐武士把車趕慢點,且聽他放的啥屁。
這人自說名叫伍啟漢,乃是涼州人氏,自小跟隨西魯王,乃是西魯王的家僕。侯夫人原先也是涼州人,父親是個賣鞋的,後來被西魯王看上,讓下屬認了個女兒,就送到京都來了。那會兒鳳城侯還是炙手可熱的人物,手握重權,便嫁給鳳城侯做了繼室,幫著傳遞訊息。至於刺殺李淺一說,也是西魯王指使的,他只是聽命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