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他攬住方襲人的腰一提氣衝出房頂。
下面是紅茫茫一片火光,濃煙滾滾,根本看不清下落之地。楚娘一閉眼,乾脆得哪兒落哪兒好了,就他這實算不得什麼的輕功,好歹不甚摔死了也有方襲人陪著。
兩人運氣不錯,下落之處正是一個湖泊,身子落入水中,沾上絲絲涼意,才感覺到一種輕鬆感。
他們得救了
方襲人不會游泳,掙扎著就要沉底,楚娘馬上撈住她,兩人划著水好容易到岸邊,還沒等爬上來,就覺得頭頂風聲刮動,似有幾把鋼刀向頭頸砍來。
楚娘一側頭,那幾把刀頓時向方襲人砍去,方襲人被水灌的正暈乎乎的呢,一見寒氣逼來立刻往水下一潛,鋼刀砍在水面上,被浮力一阻倒也沒傷了她,只是水花濺起大片,而鋒利的刀鋒卻劃傷了楚娘美的冒泡的俊臉。
他驚呼一聲,下意識的一摸臉,看到那一絲血紅,差點暈死過去。好在他還知道臉傷了可以治,方襲人死了卻救不了了。忙潛下水去把人拉上來。
第一百八十四章 長街熱吻
剛探出頭來,再看岸邊許多人已經打起來,“乒乒乓乓”的刀劍聲不絕於耳,有人叫道:“抓住姓楚的。”也有人喊:“公子快跑。”
楚娘看得明白,這些人就是一路追殺他的,他都躲到這兒來了,沒想到還是被他們找到。
趁手下絆住刺客,他拉著方襲人爬上岸,然後一路狂奔起來,邊跑邊喊:“你的武功呢?怎麼什麼都不會了?”
剛才她本來可以躲過鋼刀的,手中金線飛出就是再多幾把刀劍也能被她纏住,何需要潛進水下去差點淹死。
方襲人可並不覺自己會武功,兀自問道:“你怎麼知道我會武,你看過嗎?”
楚娘有些氣結,看她腳下的步子飛快,實不像是沒練過武的,只為什麼連這個都不記得了,她不認得他,也不記得自己會武,難道是失憶了?
腦子運轉著,腳下也不敢停,一路狂奔著出了宅子,院門是大敞著的,就好像一口大鍋開了個蓋,就等著哪個不長眼的跑過去自投羅網。
楚娘很是猶豫這會兒該翻牆還是走大門,方襲人已經拽起他往前跑。
他叫:“外面有埋伏怎麼辦?”
方襲人腳下不停,冷聲道:“要有埋伏到處都有,從哪兒跑都一樣。”
楚娘怔了一下,心道,她雖失憶,看來最起碼的判斷能力沒有丟。這丫頭帶了那麼多年的紫衣衛,對於伏擊和暗殺應該很在行,跟著她倒是沒錯的。
大門外並沒有埋伏。迎接他們的只有黑漆漆的天和空無一人的街道。
或者方襲人的想法真對了,伏擊的人只會在暗處,而越是光明正大的地方反倒同樣被忽視。當然,如果你出門恰好看到四處都是人。被人包圍了,那也不要奇怪,因為那不叫埋伏。那叫——抄家。
兩人沿著空空的街道一路狂奔,一邊跑方襲人一邊問他是怎麼回事,到底是誰要殺他。
楚娘大嘆一聲,悲催的是他連是誰要殺他都不知道,甚至都不知是在哪兒惹上的這幫人,居然一路追殺他,直追出上千裡。他從清涼山跑到江陵。換個無數個身份,有時是農夫,有時是商人,有時官兵,有時是老頭。連女人都扮過兩回,還好巧不巧的碰上方襲人。
被買進風月樓與他無關,吳家宅子卻是他安排的,察覺到風月樓周圍突然出現一些可疑的人,他便向右中郎將夫人借了座宅子。這位陳氏夫人早年曾受過他母親大恩,便答應幫忙。吳老爺自然不是真正的吳老爺,乃是朗將夫人的親弟弟,一家子人陪著他們演戲,這戲確實唱的夠宏大。
這麼勞師動眾一半是為了逃命。混淆那些刺客的視聽,讓他們找不到;另一半卻是方襲人,若沒個合適的理由,他怎麼能堂而皇之的與人家姑娘再共處一室,繼而順便偷香呢?
當然,這些事放在心裡就好。他的私心可不能讓佳人知道,否則後果極其嚴重。
方襲人一聽他連是誰都不知道,不由也嘆了口氣,深覺自己黴氣太重。下車拉個屎而已,怎麼會拉出這麼多事來?早知如此,她寧可憋著到江陵城再上茅廁了。
可這會兒再說後悔也沒用了,跑的氣都喘不上來,哪還有心思想這個?
正跑著,突然前面出現幾個人影,手裡舉著火把向這邊疾奔而來,看速度應該也是武功高手。
街道兩旁都是店鋪和民房,這會兒上房已經來不及,一眼瞧見街邊一家鋪子放下來的幌子甚大,便拉著夢娘躲在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