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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部分

怔,剛想說話方襲人已經小步跑走。

他不由搖了搖頭,心道,年紀大了眼就容易花,剛才那一晃,還以為她是他的學生呢。可想想,又不禁好笑自己痴心妄想,難道還巴望著那個人從墳墓裡跳出來。接受他的道歉嗎?

回想他最後走的那一年,自己對他的態度,不由心中甚愧。那時只顧罵她不顧師生情誼,罔顧人倫,直到此刻他才領悟到當年她的深意,體會到她的苦心。可人已逝去。即便後悔到極點,一切也再不能挽回。

“院長。”有學生看見他,都紛紛向他致敬。

儒士這才緩過神來,對學生微微頷首,邁著方步而去。這會兒他要去見一個學生,一個特殊的女學生,鳳城候說她長得和那個人一模一樣,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這會兒心中竟有幾分期待,或者有生之年再教一個與她很像的學生也不錯。

方襲人出了國學院,又回到馬車上,心情半天得不到平復。那個叫楚天歌的真是可惡,可惡之極,若是下回見到他,一定把他的臉抓破了,看他還敢不敢頂著那張漂亮臉蛋騙人。

咬咬牙,發發狠,氣也消得差不多了,左右是被摸過了,總不能再摸回來吧?

在馬車上等了一會兒,還不見方寶珠回來,卻聽到外面一陣吵雜聲,似是秀姑和誰吵了起來。

她掀起車簾一看,只見秀姑和一個小廝撕扯兩下,那小廝推她一把,差點沒坐了個屁股墩兒。

這個時候周圍都是各家的下人,沒一個主子,見吵架也沒一個過來勸架,都在圍在一邊看熱鬧,還有的笑出聲來。

方襲人皺皺眉,叫車伕把秀姑拉回來。

不一會兒秀姑回來,笑臉皺的好像絲瓜皮,一見她就叫道:“娘子,你要給奴婢做主。”

“怎麼了?”

“還不是那個小廝,明明是他拉著馬從我跟前過,也不看著點,那馬又拉又尿的弄髒奴婢的裙子。”

方襲人一看,她那裙角上果然有一塊黃漬。

她一上車就和她換回了衣服,否則現在髒的恐怕是她的裙子。不過也就這點小事,回去洗洗就行了,何必要生口角?

秀姑還似沒解氣,嘴裡嘟囔道:“他不就是花家的小廝,還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他那個主子還當過小倌,是個下賤的不得了的人,還不如娘子你呢。”

話一出口又覺失言,喏喏道:“娘子,我不是說你,我是說他,他家主子不好。”

方襲人冷著臉看她,自己在方家不過是個庶子庶女,怨不得連個丫鬟也看不起她。這丫頭多半是瞧不起人家主子,跟小廝說話嘴裡不把門的胡說八道,才惹火了人。

她當著自己的面就已經敢這樣,揹著自己還不知做什麼呢,就這張狂的模樣,活該叫人打。

心裡不痛快,臉上卻半點不帶出來,只道:“人家主子什麼樣,輪不到你說三道四,你少出去惹事,既然衣服髒了就髒了,回頭再做一身就是。”

“諾。”秀姑應一聲。她本就是個沒心眼的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也不敢再留下,慌忙行了個禮爬下車去了。

這功夫學院裡已經有人陸續出來,各家守候的奴才也都迎了上去。

方襲人一直掀著簾子看外面,此時正瞧見那個和秀姑吵架的小廝迎向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細看那少年長得白白淨淨的,穿一身純白色長衫,看起來很是溫文有禮。

他們也不知說的什麼,少年聽完眉頭微蹙,似對小廝呵斥了幾句,小廝嘟著嘴,頗似委屈的退到一邊。然後那少年開始向這邊走來。來到馬車前,先是對著秀姑一禮,然後對馬車道:“下人無禮,衝撞家婢,還請娘子勿怪。”

他多半是聽小廝說車上坐著位娘子,特來賠禮的。

方襲人想下車見禮,可不知為何,看見他,竟覺眼眶一熱,一行淚便滑了下來。心裡忽覺酸酸澀澀的,很是難受。

不欲讓他看到自己這滑稽模樣,也便沒動,只輕聲道:“是婢女口出不遜在先,原是咱們的不對,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那公子微微一笑,又施一禮,帶著小廝去了。隱隱的還能聽到他訓斥小廝的話,“以後不許惹是生非。”

方襲人抹了一把臉上的淚,也不知自己好端端的傷心什麼。

她對這位公子忽有一種濃濃的好奇,迫切的想知道所有關於他的事,便輕聲喚秀姑進來。

一提起那公子,秀姑臉上明顯不屑,她可能怕襲人說她,只委婉道:“娘子,奴婢也是聽說的,說花公子以前是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