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贓不均才有了嫌隙,互相攀咬,其實都不是好貨。”
這通亂罵把兩人都罵傻了,相互望了一眼,不禁都有點想哭。同幹一筆買賣,還分贓不均?試問一個採花賊和一個倒採花的女淫賊,究竟如何共採一朵花,那朵花又該是男的還是女的呢?
童一統罵完,就叫人把他們押下去,先關進大牢。
他也是嫌煩了,根本沒心思管他們誰是好人誰是壞蛋,把平時審犯人的套話隨便一說,糊弄過去了事。至於淫賊也罷,小賊也罷,又與他何干?明天往大人跟前一交,是黑是白自有大人定論。
他打了個哈欠回去補回籠覺,至於齊曦炎和方襲人則被人推推搡搡的押進了監牢。
齊曦炎恨得直咬牙,有這樣的糊塗人做師爺,還指望斷什麼好案嗎?
方襲人睨他一眼,卻道:“你就慶幸這是個糊塗人吧。”否則他還能得著好?
齊曦炎想想也是,不由點頭,“若他不是個糊塗人,還沒有你陪我呢,也省得一人蹲太過孤獨寂寞。”
方襲人氣結,很想對天大吼“她到底造過什麼孽了?”
“你到底是誰?”她問。忽想起他在草地上對自己動手動腳,是真醉還是假醉姑且不論,能出入皇宮的人,應該不是採花賊這麼簡單。
齊曦炎沒答,抖了抖稻草上的灰,坐在草墊上。
記得他做雍王之時,她曾跟他說過,“如果有一天王爺下了大獄,奴才一定跟王爺一起。”那會兒她的神情很是認真,他聽得很是好笑,還問她,“你怎麼知道本王會下獄?”她摸了摸鼻子,嘻嘻一笑,“猜的。”
誰知這話會在這樣的時候應驗了,他真下了大獄,還是跟她一起。這算老天再賜給他一次機會,讓一切從頭開始嗎?
他神情淡然清雅,彷彿所坐的是庭院花園的木椅之上,周圍遍地鮮花,時而蝴蝶飛過,圍著他翩翩起舞。
方襲人看了看灰黑的稻草和不時竄過的老鼠,以及在他肩頭圍繞著的蒼蠅,心裡忽有些噁心。果然自己的心臟不夠強大,比不過人家的泰然。
左右是出不去了,便也尋了乾淨所在也坐下。可在這樣的環境註定不可能睡著覺,尤其看他閉目養神的悠閒姿態,很覺礙眼。手指在他膝蓋上捅了一下,“咱們聊聊好不?”
齊曦炎漆黑的眸子看她,唇角微微揚起,“聊什麼?”
方襲人咬了咬牙,決定對他妥協,“好吧,我承認我錯了,不該把你認成採花賊,不過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晚上在街上晃什麼?”
“找人。”
“找什麼人?”
“心愛之人。”方襲人怔了一下,心道,這樣的人不當採花賊真屈才了。有可能夜晚回家的女子,都可能是他的心愛之人嗎?
“找到了嗎?”她問,眼中閃爍的意味兒絕不只是好奇。
齊曦炎微微一笑,也沒答。
找到了嗎?他不確定,但至少那種感覺找到了。
即使她只是坐在他腿邊,就好像回到了曾經御書房裡兩人相處。他坐在龍座批奏摺,她在坐在地上打哈欠,他們離得很近,能嗅到她身上的味道,能感受到她清淺的呼吸。
自從那個人死後,他身體裡一直繃著一根弦,她的死,他深深自責,不能原諒自己,不願放棄,甚至不知道該做什麼,想要做什麼。
他時而酒醉,時而靠瘋狂朝事麻痺自己,又有時乾脆什麼都不管,一個人四處晃悠。朝廷上下都說他發瘋了,其實他就是發瘋了,四處找顧相宜,既恨他,也恨自己。
可是現在,有這個方襲人守在身邊,心忽然覺得很靜,長久以來沉重的心情似乎也放鬆下來。
他的眼睛可能會認錯人,但是心不會,看來真要派人去皇家陵墓裡看看,那個地方是不是還有具屍體名叫李淺的。
左右是無事,方襲人抱著膝蓋大方地盯著他瞧,就當打發時間了。
第二百零五章一男一女兩花賊
他低垂著眼瞼,大約是沉浸在自己營造的世界裡。修長而白皙的手指在膝蓋上輕輕點動,他長長的睫毛在那清雅的臉上,形成了誘惑的弧度,給原本溫和的臉龐增添了幾分妖媚。
他也不知在想什麼,雙眼忽閃而逝的某中東西,讓人抓不住,卻想窺視。單從外貌而論,他應該是很出色的,而且或許離得很近的緣故,中和了他身上的高貴氣質,看著也沒那麼高高在上了。
無論從何種角度他都是極吸引人的,奈何長得好的人都有毛病!
她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