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了兩年送出去,這意味著什麼?
不受寵,不受待見,眾說紛紜,在一片唏噓聲中,齊曦炎最終淡出了眾人的視線。
第九章 春天般的人兒
桃花開了,滿園裡奼紫嫣紅,遠遠望去,似乎天上落下的一大片朝霞。桃花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那麼沁人心脾。鑽入你的鼻孔,撲進你的心裡,饞得你大口大口地吸氣。
粉紅的、深紅的、淺紫的桃花,在青翠欲滴的綠葉映襯下,更顯得鮮豔嬌美。一陣風吹來,朵朵桃花就像一隻只花蝴蝶,撲打著翅膀,翩翩起舞,叫人目不暇給,神迷意醉。
在兩株桃樹之間,躺著一個一身土黃衣衫的少年,手裡捧著一本詩集悠然自得地翻著。她的手在動,眼睛卻一時也沒落在書上,反而向上瞟著去看滿天飛落的花瓣。天上好像下了一場桃花雪,花瓣飄落在她清麗白膩的臉龐,嘴角帶起一絲俏皮的微笑。
好個美景,好個美人,只可惜了那一身土黃,在她的絕色容顏上平添了幾分俗氣。
齊曦瀾遠遠看著,不禁心中惋惜,如花似玉一美人,怎得偏偏託生成個男兒身,還是個絕了根的。
實在看不下去,忍不住出言打破美景,“李淺,李淺,。”
少年聽到呼聲,縱身一躍,從一塊類似麻布袋的東西上跳下來,對著來人微微一禮,“見過三殿下。”
齊曦瀾笑吟吟地盯她一眼,扭臉看見桃樹間搖搖擺擺的布袋,眼睛頓時一亮。剛才遠遠看見她舒服的躺在萬花飄落的樹下,身隨花擺,卻原來是躺在這麼個好東西上。
李淺知道他想的是什麼,也不動聲色。心裡卻有些不捨,看來自己這做了一日才弄成的吊床要和主人說“再見”了。
“你在做什麼?”齊曦瀾終於移開了眼睛。
“稟殿下,奴才在看書。”李淺舉著手中詩集晃了晃。
齊曦瀾拿過詩集翻了一下,突地爆笑起來,“你居然看這個,你看得懂嗎?”
李淺被他笑得小臉微黑,怨聲道;“當然看不懂,所以剛才只是在發呆。”
“你倒誠實。”
齊曦瀾笑著把書扔還給她,“這是老五讓你看的?”
“是啊,上次詩會五殿下嫌我丟了人,扔了十幾本詩集叫奴才背,還說要是背不過乾脆回雜役司繼續刷馬桶去。”她嘴上說得怨氣十足,臉上卻破不以為然,那刷馬桶的夥兒對於她來說也沒多難接受,最起碼比陪著齊曦炎舒心多了。
齊曦瀾揚了揚唇角。說起上次詩會,倒真讓他差點笑破肚皮。老五的功課在他們兄弟中不算拔尖,可也還湊合著能拿得出手的,作詩也還好。可他身邊伺候的這個李淺,做起詩來卻活活笑死個人。
當時大殿下出的是春天的題目,抽到籤的李淺,小臉皺成一團,吭哧了半天才吟道;“春天來了,花兒香了,鳥兒飛了,美人樂了,褲子脫了。”
眾人聽後莫名,都問她褲子脫了是什麼意思?
李淺嘆息一聲,搖頭晃腦道:“美人懷中坐,大好春光之下不做點什麼豈不是對不起這個‘春’字。”
她話一出口,當場六殿下、七殿下都笑噴了,羞澀點的臊的滿臉通紅,而一向狂浪慣了的某些世家子弟,恨不能當場解褲子對向身邊美人,現場氣氛一片混亂。
大殿下也有些忘形,連聲大呼,“這小子有意思,說的帶勁。”
五殿下齊曦炎卻聽得眉頭皺緊,忙站起來告罪,稱自己御下不嚴,汙了眾人耳朵。
眾人鬨笑,有嘴不把門的大聲道:“這才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言外之意,李淺的荒唐全是齊曦炎教的。
齊曦炎也不惱,執著酒杯,但笑不語。
從此之後,李淺荒誕不羈,不學無術的名聲就算落下了。為了挽回面子,齊曦炎又豈有不加緊訓練這個貼身黃門的道理?
看齊曦瀾一臉瞭然的樣子,李淺心下暗笑,詩集是齊曦炎給她的不錯,不過卻不是他硬叫自己背的。齊曦炎面子早丟盡了,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丟了他的人,只不過她嫌吊床太低,想拿來噹噹枕頭,順道裝模作樣一番而已。
其實眼前這位三皇子也是個妙人,不僅相貌出彩,性格也頗有樂趣。回想起第一次見他時的情景,倒也真是一幅妙趣橫生的優美畫卷。
滿園菊花幽香醉人,一人獨坐廊下一邊看書一邊品茗,雙眼微眯,心情似乎極好,陽光半照在他身上,似佛光流水,悠閒自得。他眉如墨畫,面如冠玉,一雙眸子黑的似要滴出水來,嵌在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