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者也無奈,料定她只是受了皮肉之傷,便叫人立刻脫下褲子給她上藥。
李淺怕掙扎太過,更容易露餡。只好趴著不動,任憑他們把自己屁股看了個夠。當然血肉模糊的也沒啥好看的,只要前面不被看到。也沒人懷疑她的性別。只是自此後她屁股白皙的美名卻傳了出去,慕名而來偷看的絡繹不絕。
李淺氣得幾次趕人,床頭備上幾塊磚頭。誰敢進來就扔誰。趕走無數男男女女,不男不女後,只留了小路子一個給她上藥。
就這樣由他上過來,上過去,十幾日之後,她便也感覺不到羞澀了,老皮老臉的任他看個夠。
這幾天沈致和付言明都來看過她。但礙於這裡是王府進出不便,只來過一兩次。帶了些補品給她養身。楚天歌也來過,多半是為了嘲笑一下她的屁股腫的像饅頭。不過他也沒比她好哪兒去,同樣馱著個“饅頭”,還瘸腿走。
齊曦瀾也在下朝之後順道問候了一回,可卻一次都沒見過齊曦炎。
據說太子受傷之後被皇上接到宮裡養傷,就一直沒再回府。過了這麼久,他的傷應該是無礙了吧?只是沒能親眼驗證過,好幾天心裡都惴惴的。
小路子給她上藥,李淺則趴在床上,頭挨著枕頭,悶聲問:“今天什麼日子了?”
“十六了吧。”
“太子今天回來嗎?”
小路子翻了個白眼,“怎麼回得來,這頭七還沒過,太子要留在宮中守靈。”
“頭兒不會是想太子了吧?”他說著緊緊盯著她,彷彿要從她臉上看出朵花兒來。
李淺嘆口氣,她還真的想齊曦炎了,這些時日她足不出戶的,外面發生什麼大事都不知道,僅有隻字片言都是從小路子嘴裡得知的。可這小滑頭,每每跟她說什麼都留一半,美其名曰“請聽下回分解”,還說怕她悶壞了,不能一次都說完。弄得每次她都跟聽書似的。
小路子第一回書說的是陵王闖宮。話說皇上去世那晚,陵王帶著兩千私兵闖宮,想要改立太子,結果還沒攻進皇宮,就被早先埋伏好御林軍拿下。陵王齊曦宏也被下了大牢,連同陵王妃和三子一女,關在一處。太子仁慈沒有立刻處死他們,可陵王卻非但不知感激,還言語重傷太子。而且就在關入大牢的第三天,他的餘黨前來劫獄,一干人等護著陵王一家衝出大牢,最後和御林軍相遇在凌向臺,幾經廝殺之下,他們被逼上凌向臺。最後陵王一不小心從臺上摔下去,摔了個腦漿迸裂,慘烈無比。陵王妃一見夫君身死,也跳下凌向臺,正死在他身邊。那血流的,嘩嘩的,打掃的小墩子硬是清理了六個時辰才弄乾淨了。後來太子下令厚葬陵王夫婦,又念及稚子年幼並沒過多加罪三個一女,只把他們削為庶民,送到蘭州將養。
說這一回時,小路子聲情並茂,把陵王死的慘狀,把王妃的貞烈,把太子得知訊息的痛心疾首都描繪的有聲有色。尤其是太子還纏綿病中,痛的連嘔三升血,噴得地板都換了顏色。
聽到這兒,李淺好險沒笑噴了。以她對齊曦炎的瞭解,他向來不給自己留後患,陵王不小心摔下凌向臺,恐怕也沒那麼簡單。就算一不小心有人把他推下去,黑燈瞎火的誰看得見?
而最離譜的就是吐血了。要說齊曦炎難過,她倒相信,畢竟是兄弟象徵性的掉兩滴眼淚也在所難免。可怎麼著也不至於鬧得噴血這麼嚇人。所以她當時很“好心”地問小路子,“當天太子殿下吃的是什麼?”
宮裡伺候齊曦炎的是小城子,經常與小路子溝通,對太子的起居飲食也多少知道些,他想了想道:“應該是用紅棗和山楂打成的果泥吧。”
李淺雙手一攤,看吧,她就說吐的不是血吧。
第二回書說的是敦王,話說敦王被幽禁後還不知悔改,在圈地謀劃,意圖幫助陵王奪位。結果人算不如天算,他派出人劫獄救陵王,卻被御林軍殺的全軍覆沒。後來這個訊息連同陵王摔死的慘事傳到圈地,他一氣之下大嘔了三碗鮮血,昏倒在地,再起來時已經成了連走路都要叫人扶著的病鬼。
這回嘔血倒是真真正正的嘔血了,只是也不見得就是氣的。李淺認為,想叫人不死不活的辦法很多,在他喝的茶裡,吃的飯裡下點什麼,保證這輩子都好不起來了。不是她多麼陰險,毒辣,而是在宮裡見多了這些伎倆,不這麼想都對不起當權者的聰明頭腦。
這前兩回書聽完,十分有助於李淺的大腦,她一邊聽一邊琢磨,頗有很多的心得體會。竟把此當成最重要的事,日夜期盼。
就像現在,等小路子給她上完藥,就迫不及待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