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那應該是很重要的話,可想了好幾個時辰,竟一點也想不起來。
齊曦炎的臉色瞬間變得很難看,基本已經無法自持。他伸手指門,只吐出一個字,“滾。”
李淺倉惶奔出,出門時還不忘掩上房門。
房內忽然響起兩聲嘆息,第一一聲是小路子發出的,他嘆的是總管大人太不識相。另一個嘆息的是齊曦炎。他嘆實在不知該拿她怎麼辦?這混蛋丫頭簡直油鹽不進,那天他說的話分明已經很清楚了,可她偏偏知道了,還能裝蒜。
李淺心慌意亂地出了御書房,走出不遠就看見李我站在一盆萬年青前,對她笑眯眯的眨著眼。
“哎呀,首領,真是好巧,隨便站站就能遇上您。”
李淺瞪他,才不相信他一個現任首領會閒的在這兒罰站。
“首領,看你臉色不好,難道昨晚沒睡好嗎?”
一提起昨晚的事,李淺就想磨牙,她要知道昨晚睡的好不好倒好了。問題是她根本不知道啊
這會兒正覺心裡憋悶呢,此刻看見他,便開啟了話匣子,把肚裡的委屈全倒了出來。一會兒說腰痠背痛的好像被人打過,一會兒說嘴裡牙磣像吃了石灰渣子,還說自己很有可能叫鬼欺負了。
李我笑眯眯地聽著,彷彿聽她說話是件多麼享受的事。
要說她真叫鬼欺負了,那麼欺負她的鬼就是他了。她為何會腰痠背痛,只有他一個人知情。昨晚他抱著她出了院子,想送回住處,可也湊巧,剛走沒幾步就碰上巡夜的御林軍。他立刻抱著她躍進一叢沙地柏的灌木叢,那東西又扎人,這一折騰顛簸下來,不腰痠背痛才怪。也是他有先見之明,提前用被單把她包起來,否則,這會兒她的小臉也劃花了。
李淺還欲再說,卻聽他道:“啊,首領,我忽然想起還有件事沒做,這就先走了。”說完已大步離開。
既然確定她真的不記得昨晚的事,那還待著幹嗎?至於去幹什麼,當然是找個地方大笑三聲了。
從沒見她一次說這麼多話,看來她是真的嚇壞了,不過這樣也好,偶爾露出小女兒的嬌態也挺討人喜歡的。
對了,昨晚她跟他說要什麼?要什麼藥來著?
看著李我幾乎是歡快的跑走,李淺不由又把牙齒磨了磨,這年頭宮裡的好心人都死光了?怎麼竟留下這些沒心沒肺、幸災樂禍的無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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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那句問他說了什麼的話惹著了齊曦炎,一連幾天他看見她就沒好臉色,不僅讓她變裝成小紅對她進行身體折磨,每次見她這個總管時,也都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偶爾還對她的工作挑幾句刺。
李淺心裡也窩火,就算她是奴才,那奴才也不是就沒脾氣。他想發火就發火,憑什麼她就得受著?
心情不好也懶得應付他,偶爾頂幾句嘴,倒把他給頂樂了,還贊她越來越有後宮主子的風度。
李淺很是哭笑不得,究竟哪個後宮主子這麼不長眼,敢跟他頂嘴賭氣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幾天,轉眼又是十五。
皇宮規矩,每到十五皇上都要上皇后娘娘的寢宮過夜,可皇上根本不提這個茬,也沒人敢問,就這麼任他一個人孤枕難眠著。
他們這些太監是不著急的,太妃們可急了。
這些時日敬事房沒有登記一次後宮嬪妃侍寢的記錄,皇上許久不臨幸後宮,於子嗣有大礙。誰見過哪家生孩子是男人不去就能生的?除非有人幫忙。所以幾個太妃便把李淺叫過去好一頓訓斥,說她辦事不力,總管當的不稱職。還給她出主意,皇上不是不近女色嗎?那就想法讓他近,實在不行把十幾個妃子光溜溜的抬進去,就不信沒一個讓他看得上眼。
李淺心裡明白齊曦炎不是不近女色,那是因為把精力用她身上了。而她真要照太妃的意思送一群裸女到他床上,那傢伙肯定氣死了。
可太妃下的旨意,她哪敢不聽啊,權衡再三,只好把這活扔給小路子,敬事房一向歸他管,他總該有法子吧。
小路子也不願意管這事,皇上晚上都幹什麼了,他這個貼身的太監怎麼會不知道。他把總管剝光了送他床上,皇上還比較滿意,其餘的就不用想了。但知道歸知道,太后和總管兩座大山壓下來,他不去也得去。
這兩年因為李淺受寵,他也跟著水漲船高,著實在宮裡威風了些日子。他不敢得罪總管,只好挑了十幾個姿色上佳的,準備晚上送進皇上寢宮。
李淺得了訊息,則躲得遠遠的,生怕皇上發了飈,受到波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