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首小詩的水平很低,意思也很明顯,我在深深地愛著何冉的同時,也對失去他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太愛一個人,總是會擔心著失去的。何冉是一個雙面人格的人,我也是同樣,我接受了沉淪在他的陽光與溫暖裡,自然就無法避免他的陰暗與善變。
射手女與雙子男,本來就是對宮星座的兩個人,有著致命吸引力的同時,卻又是完全相反的兩個人。我的初戀冰燦,生日在何冉的後一天,也是一個多變的雙子男。我喜歡的男生型別,大約就是這樣的,陽光乾淨的外表之下,有著一顆快要發黴潰爛的心臟。
其實高中跟冰燦在一起時,我有幻想過跟他一起躺在床上。在我的想象裡,我們也只是就那麼直白地躺著,沒有擁抱,沒有接吻,甚至都沒有說話,只是躺著,相互陪伴而已。白色的被褥,白色的床單,白色的枕頭,賓館裡的床上用品都是白色的,就像是醫院裡一樣。
我跟何冉的感情,就那麼維持著,連我自己都是稀裡糊塗的,不知道走到了哪一步。我的家鄉跟何冉的家鄉離得很遠,他畢業後計划著回家,我畢業後打算留在廣州,所以我跟他基本不可能走到一起。除非何冉來我的城市找我,或者我去他的城市找他。
前者已經成了絕對不可能的事情,以何冉的理智和堅持,必然不會為我讓步犧牲那麼多,更何況,他根本就不愛我。後者,就看我對何冉的感情還有多深,又能再堅持幾年了,將來又會走成那一種生活狀況。即便現在我跟何冉已經分手一年多了,也已經天各一方斷了線,但未來的事情,還是會有千萬種可能的,不是嗎?
女生節過後,有一次我跟何冉一起坐在一個大草坪上,他拿出演講稿,讓我幫他看看有沒有語病之類的基本錯誤。何冉要去南校,給師弟師妹們做一個演講,就在我面前,先試著演講。
當時,我穿著一條長長的暗黃色裙子,坐在草地上,何冉站在我前面很近的地方,開始模擬。何冉的手裡,拿著一本王小波的《黃金時代》,說是手裡抓著東西,可以減緩緊張。
我看著何冉寫的演講稿,對他的表現說了一些最基本的評價,那時,我們已經吃過晚飯了。何冉準備的差不多之後,天色慢慢變得昏暗,突然就下起了小雨來。我們趕緊撐著傘,坐到了不遠處的一個涼亭裡。亭子建在學校裡一個比較偏的地方,我和何冉過去的時候裡面正好沒有人,再後來,也只是有兩三對情侶路過。
坐在黑黑的亭子裡,何冉教我接吻,他不讓我笑,還說他吻我三次之後我再張開嘴。我一直笑著,何冉說他接吻是他前女友教的,而我與初戀冰燦,只有過蜻蜓點水式的親吻。看著一對遙遙走向亭子這邊的情侶,何冉說,“他們也是來偷香的。”
那對情侶走近了,看到亭子裡坐的有人之後,就立刻走開了。我看著他們的背影,笑的更開心了。我不是在笑他們什麼,而是我跟何冉在一起時,我就會覺得幸福的想要發笑。
我貪婪地趴在何冉的肩膀上,看著眼前黑暗的夜色,我開心地笑著,我幸福地笑著。我喜歡何冉,像是一個孩童一樣簡單,如果世俗不再給我施加別的要求,我希望我能夠一直那麼幼稚下去。
在亭子裡坐了一段時間之後,何冉被蚊子咬的受不了,我們就起身離開了。那時,已經不下雨了,我攬著何冉的胳膊,走在他旁邊。
何冉甚至還笑看著我,研究我走路的姿勢,“你是腳尖先著地,還是腳跟先著地?”
“你問這個幹什麼?”我仰起頭,笑著迎上何冉的目光,真是關心的太多了。
“沒什麼,隨便問問而已。”何冉這,就算是避而不答了。
作者有話要說: 七月七日長生殿,夜半無人私語時。
在天願作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
天長地久有時盡,此恨綿綿無絕期。
☆、Chapter 71 轉折處
後來,我把何冉列印出來的那份紙質版的演講稿儲存了下來,現在還完好地放在我抽屜的資料夾裡。
何冉去南校區演講完的當天晚上七點多,我坐在宿舍裡沒什麼事情,隨意地刷著網頁打發時間。何冉已經在南校區吃過了晚飯,給我說了回來的時間,我就跑去公交車站接他。
我換好了衣服,又仔細地把頭髮梳理柔順,甚至還用了平時不怎麼用的彈力素,我喜歡何冉溫柔地撫摸我的長頭髮。我走在去公交車站接何冉的路上,他比預算中回來的早了一些,我們在半路上遇到,然後一起去了運動場。
我們坐在運動場高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