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無蒼這是何意何意?”
冰玉煌將瓷瓶拿在手中,疑惑間輕輕拔掉瓶口了的塞子。
剎那間,一股兒熟悉的藥香撲鼻而入,冰玉煌神色募得怔住,上次她臂上取圖受傷,烈無蒼為她處理傷口時用的便是此藥,是烈無蒼貼身而放僅用於己身的傷藥,這股藥香
心間熟悉卻也陌生的波動再次湧起,冰玉煌拿著瓷瓶的手指驟然一縮,瓶身被緊緊扣在了掌心。
傾瀉而入的皎潔月光將冰玉煌怔然的身影靜靜印刻在地面上,綿長幽暗。
烈王府中,烈無蒼正在密室之中細細檢視著瓦越地圖佈局,幾掌明亮的宮燈照亮了密閉的暗室,豎掛在壁上的地圖清晰地顯示著瓦越的邊鎮要地,關卡堡壘,重要的關口烈無蒼都一一做出了標示。
密室與書房相連的門“吱呀”響起,看不清面目的黑衣人緩緩走進燈火之下。
烈無蒼凝視著地圖,出聲道:“送去了?”
黑衣人嗓音暗沉,低“嗯”一聲。
“這是令牌,你今夜起程,務必三天內回去。該如何部署,暫時就按我們擬好的策略,若有變化,不必再報,你全權處理!”
烈無蒼從懷中拿出令牌,拋向黑衣人。黑衣人接過轉身出了密室。
自腰間受傷那日過後,不知梁王到底做了什麼,再無人去為難冰玉煌,倒是多了不少阿諛奉陳之人。府中流言暗傳王妃位子可能不保,是真是假,月奴無心知道,亦無興趣。
日子如流水平靜無波,梁王白日下了早朝,便回府帶上冰玉煌到外打發時光,多半聚到玉王府,蹭著玉王收藏的美酒,玉王不嗜酒,卻嗜好收藏美酒,美酒亦是寶物之一,玉王性喜藏寶,自然不會放過佳釀。
但凡酒興起來擋都擋不住,梁王不論在何處,定然驅車飛奔到玉王府,直喝到黃昏時才興盡而歸。
他酒量之高,縱使見過甚多擅飲之人的冰玉煌亦不得不對他驚訝暗歎。
如此安穩平淡的日子一日日流逝,冰玉煌亦如日子般平
靜的激不起一絲漣漪,平淡的眼,平淡的心,平淡的話語。
這日早起,冰玉煌一如往日已經收拾妥當,只等梁王下朝後回府帶她離府。
卻不料直到日上中天,都未聽到梁王回府的任何響動。
冰玉煌起身走到窗邊,雙眸望向苑中的草木,卻並未將草木放入心中。
丫鬟在旁看著,只覺冰玉煌的背影說不出的蕭索寂寥。
王爺居然還不回來,難道是有什麼事耽擱了,公子一定是在想王爺了。
冰玉煌確實在想梁王,只不過和丫鬟心中所想差了十萬八千里。
日落月升,時光在等待中流走,就連每夜梁王都會準時出現在藏月苑的時辰都過了將近半個時辰,冰玉煌坐在桌邊覽書,亦是等待。依梁王的性情,縱使晚回也一定會來藏月苑。
丫鬟看看窗外漆黑的夜色,不由對冰玉煌道:“公子,你要不先歇息吧,我去門口守著,若是王爺回來了,我立刻把你叫醒!”
冰玉煌抬眸正要出聲,突然“咣噹”一聲,兩扇緊閉的房門應聲大開,一股清涼的夜風夾雜著濃濃的酒氣頓時席捲了整個房間。
梁王面色如常,緩緩走進屋裡,抬眸看向愣在一旁的丫鬟,道:“礙事的東西,出去!沒本王允許任何人不得進來!”
冰玉煌眸光一閃,心內已有了計較,掃過樑王看向丫鬟道:“出去吧,王爺不用你伺候!”
丫鬟抖了抖小心退了出去,自從她開始伺候月公子,這還是第一次聽王爺這麼氣勢洶洶地對自己說話。王爺難道是喝醉了?可是看王爺的面色也不像啊。不過公子那麼平靜,應該是自己多想了!
敞開的房門吱呀閉上,細微的風力一掃,燭光又是微微一閃。
冰玉煌隨即起身放下書,主動走近梁王,聲音平和道:“總算回來了!”
梁王泛紅的眼睛盯著冰玉煌片刻,募然抬手按在她肩上,哈哈大笑道:“等急了?”
冰玉煌微微斂眉頷首,輕聲道:“我去給王爺沏茶。”
梁王見冰玉煌今夜如此主動,頷首之時額前髮絲微微拂過他的手,泛紅的眸色不禁加深,粗啞著嗓音道:“去吧!”
冰玉煌乘機離開了梁王緊壓在肩頭的手,垂眸提起桌上的茶壺,傾斜壺身,一股冒著熱氣的茶水緩緩從壺口流出。
明媚柔和的燭光映著冰玉煌絕色的面容,滑膩白皙的肌膚,弧線完美的瓊鼻,輕輕抿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