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穴位之事,探查的結果卻是讓她心神一顫,身子難以自抑地微微晃了晃,竟然是真的半攤之症!
她本還懷疑或許是烈無蒼為計劃而故作此態!
強掩下心神,冰玉煌緩緩抬眸看向梁王道:“我稍微懂些穴位之事,雖不能治病,但經脈之事還略懂些。烈王是半攤之症無疑,只是還有治癒希望!王爺寬心才是!”
三人正凝神腿病之上,未曾注意到端酒的小廝緊緊隨在冰玉煌身後,此時正站在烈無蒼斜身側,前面的冰玉煌將他擋了個嚴嚴實實。
冰玉煌俯下的身子正要抬起,眼邊只見銀光一閃,神色駭變,不及細思,身子猛得撲在了烈無蒼身上。
鋒利的匕首眨眼間深深插進了她的背心,變故突然發生,烈無蒼神色震驚,猛得一掌打向了行刺的小廝。
小廝胸前受創,沖天噴出一口鮮血,滿眼不甘和痛恨地盯著阻撓自己行刺的冰玉煌,身子頹然倒地,怒吼道:“烈無蒼!你該死!我恨啊!”
冰玉煌聽到怨恨的嗓音,神色一震,強打著精神回眸望去,“竟然是夜歸鄉!他怎會成了梁王府的小廝?原以為他知道了夜之衡死亡真相,他會放下仇恨,卻不料他掩藏平靜至今,竟是!”
烈無蒼根本沒心思去理會刺殺的夜歸鄉,急忙伸手點住了冰玉煌身上幾處大穴,心痛地看著倒在身上的冰玉煌,你為何要救我?你為何要救我?他根本就傷不了我分毫!
這把刀本是對著他的心脈直直而至。
強抑心中的驚恐,他緊緊將冰玉煌摟在懷中,手指深深陷進了她的肌膚中,防止她身子滑下去,扯動刀傷。這刀若是再入半寸,她的性命便是極危!方才縱使他反應快,她背上
匕首亦還是入體一寸。
冰!玉!煌!你不是恨我!為何要救我!我寧可這把刀插在我身上,也不願再一次眼睜睜看著你命懸一線!
宴席之上的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發生了何事,登時響起一陣驚恐喊叫,杯盤碎裂之聲。
梁王神色駭然震怒,衝著侍衛吼道:“一群廢物!快去叫太醫!還不把刺客抓起來!給本王關到地牢裡!本王要抽了他的皮!”
侍衛急忙把倒地的小廝押起,反手捆綁,拖著離開了喜宴。
祥王即刻起身離開侍衛,走到烈無蒼急道:“六弟你可有事?”
烈無蒼搖了搖頭,一手輕抬讓冰玉煌無力的頭倚在自己肩頭,垂眸緊緊凝視著懷中面色慘白的她緩緩道:“我無事!”
紅色的喜服只襯得此時的她更加單薄傷弱。
梁王垂眸看向烈無蒼,發覺他對月奴神色有些異常,心中怪異一閃而過,卻是並未深思,只當他是因冰玉煌救了他的命才會這般的。
隨即俯身伸出雙臂,看向烈無蒼道:“六弟!把月奴交給我吧,我抱他回屋,儘快讓太醫診治!”
烈無蒼聞聲對梁王的提議置之不理,卻是莫名抬手輕輕撫過冰玉煌慘白的面容。
冰玉煌微微睜眼,看向他,將嘴唇貼在他耳邊輕輕蠕動,低語:“你要做什麼?把我交給梁王!”
烈無蒼橫在冰玉煌腰間的手應聲卻是一緊,撫在她面容的手隨即放下,覆在她微有些冰冷的手上微微用力,凝眸道:“別說話!省□力,餘下的事全部交給我!”
祥王在旁,他心思細膩,看烈無蒼神色舉動隱隱有不好的預感,轉眸看向不明所以的梁王,不禁抬手放在了烈無蒼肩頭,意有所指道:“六弟!今日是梁王喜堂!該如何做,你自己拿捏妥當!月奴不值得!”
梁王疑惑地掃了眼祥王,他說的話前言不搭後語,只是神色著急又把方才的話重複了一遍。
烈無蒼這才抬眸看向梁王,眸光前所未有的嚴肅堅決:“四哥!月奴從此刻起只是我烈王府的月奴!”
梁王怔了一怔,不可思議只當是聽到了什麼好笑之事,募然扯了扯嘴角:“六弟!別說笑了!趕緊送月奴回房,他傷勢要緊,太醫快到了!”
烈無蒼說完之後,不再看梁王神色,輕輕調整了冰玉煌的姿勢,好讓她靠著舒服些,身後侍衛收到烈王指示,募然推動輪椅,轉了方向,向宴席之外走去。
喜宴上的眾人頃刻間不可置信地唏噓出聲,凝神細細注視著烈無蒼摟著懷中的月奴緩緩從他們中央的空地上移動著。
榮王眼中又是詫異又是擔憂。
祥王和玉王對視一眼,宿淮卿擰眉掃過喜宴,與喜堂
中的明王精光一對,各自計議在心,今日之事要如何收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