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百尺關心道:“你的手怎樣?”
烈無蒼淡淡道:“無礙!”
危百尺這才又不可置通道:“畫像真的被月奴燒了?”
烈無蒼默然,那便是預設。
危百尺不由不解的摸摸鼻子:“一掌打他受傷,你現在可解了恨?”
烈無蒼依舊沉默。
危百尺不覺邁步走進他,盯著他道:“我知道畫像對你的重要,可如今沒了,就是把月
奴打死也無濟於事,你何不再畫幅一模一樣的?”
烈無蒼眸光這才有些變化,淡淡掃了眼他,“不可能!”
危百尺怔了一怔,不解道:“那副像是你畫的,怎麼不可能?”
烈無蒼不禁垂眸,緩緩道:“五年前後,心境已然不同!”
危百尺聞言一愣,疑惑重重,不假思索問道:“有什麼不同?你對她的心意並沒有變化!想必你記憶中的模樣依然是那樣。”
烈無蒼沉吟半晌,抬眸看向危百尺卻是不答反問:“百尺,你可知,今夜冰玉煌毀畫之後,我雖然憤怒,卻並沒有想象中的那般怒不可遏,而我打他那一掌,實因自己竟中了他的算計!但是一掌過後,怒火散去的同時,看他倒地吐血,我居然後悔剛才自己的舉動!”
危百尺聞言愣了一愣,敢情是想不通這裡,老天,這是他認識的烈無蒼?
隨即輕笑出聲道:“哎呦喂,你居然也有後悔的時候!不過,你如今已經得到了她的下落,畫像自然變得不重要,沒什麼好生氣的。
至於你的後悔,嘖嘖嘖,說明你還沒那麼冷血無情,好歹他也是幫我們成事之人,雖然最終是要除掉,但平日卻還是該禮遇的。
說實話,我挺喜歡與他相處,他那個性子溫潤寬厚,讓人如沐春風,論智謀聰敏心胸也著實令我欽佩,若他不是靈月月皇,我倒很樂意與他交友”
烈無蒼眸光審視著危百尺侃侃而談,言辭間竟是冰玉煌的好處,他亦認同,只是心念一轉,突然意有所指道:“如你所說讚賞,殺他,你現在還如此堅定不變?”
危百尺張開的嘴募然收住,瞪向烈無蒼道:“無蒼,你今日說話拐彎抹角,語氣怪異的很!這是試探我?我可告訴你,一事歸一事,讚美是讚美,殺歸殺!況且現在我們不需我們出手,他亦沒有多少時日了。”
烈無蒼注視著危百尺,嘴角勾了勾,心底卻募得閃過一絲喟嘆。
對手知己,矛盾對立的存在!
☆、多事之秋
繁星閃爍,夜色靜謐。烈王府已經陷入沉寂。
突然邀月樓與密道相接之處“吱呀”一聲低響,一個模糊的人影從其中慢慢走出,腳步毫不猶豫地直直向冰玉煌休息的床榻走去,待看清床上明亮璀璨瞭然的雙眸後,訝異微閃。
冰玉煌正靜靜倚在床邊,映著月光,視線投在站在床頭帶著壓迫之感的人身上。
烈無蒼眸光前所未有的銳利,看著等待自己前來的冰玉煌冷聲道:“今日之事,你咎由自取。”
冰玉煌見他冷言冷語,反不覺憤怒,淡淡道:“這句話既是你烈無蒼的悔意,我收下。”
“另外你不必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給你的地址沒有任何問題。”
烈無蒼募然抬手按住冰玉煌雙肩,冷色未減,一字一句警告道:“冰玉煌,但願你的自知之明和靈敏識辨沒有失去,我對你的仁慈忍耐有限!”
冰玉煌眸不動,手輕輕抬起,將烈無蒼的雙手從肩膀上拿下,緩緩說道:“我今夜為何要如此做,此時你既來邀月樓,可見你已經想明白了。徹底消除各方勢力的猜疑,這是你最想要的結果,你給我做決定的自由,目的已達,你便該有承擔任何後果的覺悟。”
烈無蒼眸光一轉,眯起眼睛,沉聲道:“ 接下來我依然給你充分的自由,我只要結果!明日會將你送至梁王府,醫藥我讓師弟為你備齊。行事注意安危,我可不希望你回府之時遍體鱗傷。“
冰玉煌聞言雙眸不禁垂下,避開烈無蒼直射的眸光,淡淡道:“烈無蒼,你不必故作關切,這些話你說與不說,對我而言並無區別。我決定助你便會竭盡全力,若無心助你,再多的話也無濟於事。”
烈無蒼嘴角微抿,募然單手放在冰玉煌的肩膀上,強迫他看向自己,意有所指道,“你魚死網破的計策最好不要再用,我可以手下留情,不代表所有人都樂意如此。預祝你捷報而歸!”
冰玉煌眼中映著他沉穩冷凝的神色,心頭熟悉的異樣之感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