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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心翼翼地用棉巾包住他的髮絲,熟練地擦拭著,眼神溫柔而專注,彷彿手中的青絲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冰玉煌也曾詫異,張碧豔無論如何都是城守的千金,怎會對下人的事如此得心應手,問過才知,城守現在的夫人竟是原來的妾室凌如瑟,碧豔的母親在其十四歲那年去世,城守便將寵妾扶正。城守公務繁忙,時常不在家中,不料這位夫人兩面三刀,城守在時對碧豔百般疼愛,城守一離開,則是另一番情形。她雖是大小姐,可在府中卻名存實亡,父親年齡漸長,也無法離了淩氏

,淩氏雖對自己不好,可對父親倒是盡心盡力,碧豔不忍父親傷心為難,獨自忍下苦楚。

當時初聞,冰玉煌不由想起皇族過往,你爭我鬥,竟不覺有絲絲的悵惘,見碧豔眼中含淚,一時相憐,竟忘了自己的身份是男子,輕輕摟了摟她的肩以做安慰,碧豔卻羞澀地垂下了頭,已掩飾心中的悸動,冰玉煌沒有注意到她的異樣,或者說她注意到了,卻沒有意識到其中的隱含的少女情思。

碧豔邊擦拭,今日午時的一幕卻一直橫亙在心中,手上的動作不由慢了下來,冰玉煌早已發現她今日有些異常,不由出聲問道:“碧豔,你今日有心事!”

碧豔擦拭的手一頓,猶豫片刻,囁嚅出聲:“公子,我,我”

“有何事?但說無妨,如今只你就如我的親人,若是我能幫上你,直說就是。”冰玉煌語落後,轉身看著吞吞吐吐的碧豔。

碧豔心思一轉,罷了,伸頭一刀縮頭一刀,於是問道:“公子,還請恕罪,今日我看到公子與烈王那個,嗯就是那個。”

碧豔聲音斷斷續續,冰玉煌神色微閃,剎那後平靜道:“你看到什麼就是什麼。”

難道真是自己想的那樣?碧豔心頭一震,實在無法相信,也不願意相信,微顫著嗓音再次開口:“公子,難道你真的喜歡上烈王了?”

冰玉煌未出聲,碧豔以為他預設了,突然一陣痛楚從心中劃過,情緒激動:“公子,你們,你們都是男子,公子你怎麼能喜歡男子啊?”

冰玉煌聽罷,垂眸壓下了真實的原因,片刻後才又抬眸,看著神色痛苦的碧豔,輕聲道:“碧豔,我和烈王的事情,世人無法接受,我亦不在乎世人的看法。碧豔,你是我身邊唯一的親近之人,我不願對你隱瞞此事。”

碧豔心中既痛又傷,那時自己以為是傾慕之情,此時才發覺自己的心意,早已經喜歡上眼前的冰玉煌,可就在這種情形下得知自己喜歡的人愛著別人,還是男人。

碧豔心中各種滋味糾纏,雖然明確聽到他的答案,可是那一絲絲的掙扎依舊讓她再次出聲:“公子,難道你忘了,烈王是滅亡靈月的敵國之人,是屠戮公子親人的始作俑者?”

冰玉煌截斷碧豔未完的話,迎著碧豔神色複雜的目光,沉聲道:“碧豔,這些話我以後不想再聽到。你若想在曜日平安無事,以後謹言慎行。”

碧豔猛然一震,才發覺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公子,我,我知道了。”

“碧豔,亡國之仇,喪親之痛,與靈月萬千百姓性命相交,孰更重要?”冰玉煌起身,眸光迷離,望向窗外。

原地站著的碧豔頓時啞口無言,她本也是知書達禮之人,剛剛情緒波動,竟口不擇言,一時慚愧,碧豔定定心神,囁嚅出聲:“公子,是我考慮不周。”

冰玉煌這才回眸,看著她,腦中靈月舊景一幕幕閃過,不由幽幽道:“碧豔,在曜日要好好保護你自己,只望有一日,你能平安迴歸故土。”

“公子”,碧豔感覺他語氣竟帶著一絲惋惜,心下詫異,你既然喜歡烈王,為何卻是心事重重,不由出聲喚了一聲。

“碧豔,答應我,以後遇事以你自己為重,不必為我考慮。”冰玉煌用不容反駁的語氣,看著碧豔說出,一股壓迫的氣勢撲面而來,這還是冰玉煌自亡國後第一次露出如此雄渾的王者之氣。

碧豔聞聲,感動之中帶了無言的悲傷,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何還要對我如此體貼呢?

微微抬眸,她看清了冰玉煌眸中真真切切的關心,心中幽幽嘆息一聲,罷了,自己能陪在他身邊已經是天賜的福分了,能為喜歡的人分擔心事,自己甘之如飴,雖不能被其喜歡,但至少自己在他心中是不同的。

“公子,我答應你。”碧豔心念輾轉間,心情一時難以平復,但波動的心緒見卻也多了一絲,義無反顧的坦然。

葉依擎心中懸念中午之事,收拾妥當後,就來到烈無蒼的房間。

柴仁親自吩咐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