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所言,沒有差錯。只是你可曾想過,你投降之後,豈不是將自己性命交在敵方手中?若是他們要取你性命,才同意放過百姓,你當如
何?”
冰玉煌竟沒有絲毫猶豫:“老師,我心依舊。若是我一命,能換得百姓的性命和族人的性命,我心甘情願。”
“回稟皇上,滄太傅今日又吐血了,御醫讓小人來告知皇上,太傅情況不妙!”
冰玉煌手中奏摺霎時掉落在書桌上,神色擔憂,起身對來人吩咐:“備轎,即刻去太傅府!”
“皇上駕到!”一聲尖細的嗓音劃破了愁雲籠罩的太傅府。
冰玉煌下轎後疾步向內室走去,看到出來迎接的滄陵忻夫人,急忙俯身扶起:“師孃,您快起來,老師身子如何?”
滄夫人擦擦眼角溢位的淚水,輕聲道:“還是老樣子,御醫說怕是過不了今日了!”言罷,剛剛擦淨的淚水又再次湧出。
冰玉煌心中一顫,與滄夫人一同走進內室。
躺在床上的滄陵忻見月皇前來,想要起身,冰玉煌幾步走近床邊,扶著滄陵忻道:“老師,你躺著,不必行禮。”
滄陵忻忍不住咳了咳,掩著嘴的手絹上又映出了幾朵血花。
冰玉煌眸中心痛閃過,輕聲道:“老師,你放心靜養,我”
滄陵忻出聲打斷了冰玉煌的話,對滄夫人道:“夫人,我有話要與陛下說,你們先出去。”
滄夫人淚眼朦朧,點了點頭將屋內的人都帶了出去。
滄陵忻看著冰玉煌道:“ 皇上,您不用為老臣費心了,老臣自知大限已至,只恨天不假壽,沒能輔佐您扭轉靈月局勢。”說到這兒,他又忍不住咳了幾聲,才接著道:“老臣死後,路光陰可堪重用。”
冰玉煌沉重的點點頭道:“老師,我記住了!”
“陛下你仁慈德厚,可在這亂世之中,咳咳咳!“滄陵忻頓了頓,“陛下,還記得微臣那次問你的亂世為君嗎?”
冰玉煌眸中痛楚微閃,點點頭,“我記得!一日也不曾忘。”
滄陵忻閉上眼睛歇了小片刻,抬眼定定地望著冰玉煌,伸出手緊緊抓住冰玉煌的的手,憂心道:“陛下,那一日,那一日若真到來,老臣只望你能放下一切,放下一切”
滄陵忻的話還未完,眼中神彩瞬間灰敗,手上力道一鬆,冰玉煌眸中酸澀,合上老師的眼,步子有千斤重,一步一步慢慢移向門外。
☆、戲裡戲外
“你是張姑娘嗎?”
張碧豔正在屋外坐著,看著不遠處的樹枝,腦海中不時浮現出的月皇的面容,平靜的,微笑的,關心的嘴角不由微微勾起,正在這時,突然身邊冒出一個女孩兒的聲音,碧豔猛然回神,微微嚇了一跳,訝異地盯著她道:“我是,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小丫鬟不想自己的突然出現嚇到了人,臉色微紅,帶著歉意的笑道:“真對不住,嚇著你了,我是夫人房裡伺候的丫鬟樂心,這是王爺吩咐我家老爺給月公子送來的衣物。”
張碧豔聞言,面上的神色才恢復正常,微微帶了笑,接過小丫鬟手中的衣物:“我沒事, 多謝你送來衣物,我家公子正在沐浴,我一會兒交給他。你放心回去吧!”
小丫鬟走後不久,碧豔站在門口詢問:“公子,烈王爺新送來了衣物!”
冰玉煌早已經出浴,正在屏風後裹胸,過了片刻才出聲:“你進屋,將衣服放在床上。”
碧豔輕啟門扉,垂首將衣服放在床邊,又轉身向外走去,就在轉身的一剎那,她不由瞥了一眼屏風後面,恰巧冰玉煌正在動作的一隻手臂露出,她的眼神不由一頓,心中微疼:“月皇的手臂怎麼會那麼細,而且膚色比是身為女子的她還白皙,平常衣物遮蓋,看不出來,難道那一次的刀傷對他的身體傷害這麼大?”
冰玉煌聽屋中腳步聲暫停,不由出聲道:“碧豔!”
碧豔神回,滿眼憂心,匆匆離開了屋子,直到冰玉煌穿好衣物,才又回到房間。
冰玉煌面具放在桌旁,站在桌旁,穿著藍青的錦衣,面容平靜安然,看著這樣的月皇,想起這一路的情形,碧豔心中不由一陣疼惜,不知他心中有多少痛都壓在了自己心底,獨自忍受。再想到今日烈王與他的情狀,碧豔心中說不出的酸澀,她不會看錯的,她想騙自己那不是真的,可事實卻是那麼讓人痛心。
碧豔手中拿著棉巾,走近冰玉煌身邊輕聲道:“公子,我為你幹發吧!”
冰玉煌點點頭坐下,碧豔這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