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支吾著不知怎麼回答。
“真是很意外啊,果然是人和人的奇遇,我好高興!”
陳錦森朝我伸出了手,我遲疑了一下也客氣地朝他伸出了手,幾秒鐘的停留而已。我就感覺他有一雙高貴優雅的手,沒有具體的標準,僅僅是感覺。可能是天氣的原因,他沒穿西裝,一身淺米色便服,頭髮像是剛修剪過很有型,依然是英俊得無懈可擊的臉,閃爍的目光,和足以融化世間萬物的微笑,我的心鼕鼕地亂跳起來。怎麼會這樣呢?奇怪!
“陳先生也來買衣服啊?”我左顧右盼,不敢直視他,感覺耳根後面一陣發熱。
“Cathy,見外了吧,叫我Kaven就可以,我們又不是不認識。”陳錦森笑著走近我,迅速掃了我全身一眼,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你也在買衣服嗎?”他客氣地俯身問,目光很燙人。
“我隨便看看”我侷促地笑笑,心想這裡的衣服我哪裡買得起。
“哦,有喜歡的嗎?”陳錦森環顧四周,並不明白我的窘境,只是體貼地說,“要不要幫你參考,嗯,VERSACE不錯啊,我也很喜歡這個牌子,試試吧,你穿一定很合適。”
我感覺自己從未那麼光彩照人過,當我穿著件鑲著水鑽的黑色天鵝絨連身裙從試衣間走出來時,一旁的店員小姐連連稱讚,周圍試衣的顧客也驚訝地頻頻朝這邊看,這讓坐在一邊休息的陳錦森很是得意。他起身來到我的背後,欣賞地看著鏡中的天仙,不動聲色,卻用他極具穿透力的微笑在攻擊我堅強的防備,我忽然覺得很緊張,心跳得更快了。
“你很美!”他由衷地說。
從店裡出來,陳錦森又邀請我共進晚餐,提著他送的衣服,看著他真誠而熾熱的目光,我好像很難拒絕,況且我也很想知道安妮的近況。他領著我來到國貿對面的一家西餐廳,面對面地在靠窗的正方形餐檯前落座。這時候我的心情稍微放鬆了些,陳錦森親切而禮貌地跟我交談著,問我生活和工作的一些情況,點到即止,絕不刨根問底,很有教養也很能揣摩人的心理。他的好教養還表現在他吃飯時的莊重優雅,喝湯或是切牛排時不慌不忙,刀呀叉呀什麼的也用得一絲不苟,進食時也是文明有序。看得我都不好意思起來,我可沒那麼多規矩,牛排切得亂七八糟不說,還把湯潑在了乾淨的檯布上,至於那些個刀叉在我手裡更是不聽使喚,丁丁冬冬弄得一片響。
“要不要我幫你?”陳錦森放下手裡的湯匙笑著問。
“謝謝,我能應付,”我窘得滿臉通紅,“我只是不太習慣吃西餐。”
“那你事先應該說啊,我以為你喜歡的,對不起啊”陳錦森顯出很歉意的表情,好像我吃不好西餐是他的錯。說來也真是難以置信,在美國生活了兩年,連起碼的西餐都沒學到家,英文到現在都是半生不熟的。
“安妮呢,她現在怎麼樣?”我小心地詢問道,因為我看他的臉色,似乎有意在迴避著什麼,他沒有主動提及安妮就是個明證。
果然,他眼中有些微妙的情緒變化,笑了笑:“我跟她已經分手了”
“什麼?分手?!”我吃驚不小,刀叉也隨之掉到了地上。服務員馬上過來幫我撿起,並送上乾淨的餐具。陳錦森不慌不忙地用餐巾抹抹嘴角,漫不經心的樣子,“怎麼,她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啊,前陣子跟她打電話都沒聽她說,好好的,怎麼就”
“緣分嘛,很難說的。”陳錦森避重就輕,迅速轉移話題,“你什麼時候來深圳的,能遇見你真是讓我很高興!”
“兩三個月吧。”我回答得心不在焉,腦子裡閃出安妮天使一樣美麗的面孔,看來她的任性和嬌縱還是一點沒改,要不好好的戀愛怎麼說結束就結束了呢?
吃完飯陳錦森禮貌地開車送我回南山的公寓。他好像故意把車開得很慢,不慌不忙地跟我說著話,兩個人突然侷限在狹小的車內,氣氛忽然就變得微妙而又驚心動魄起來,我不敢正視他,望著車窗外出神。此時正是這個城市夜色繁華到極點的時候,我們的車夾在燈河中,只剩兩個亮點,我忽然覺得尷尬,車內氣氛沉悶極了,狂亂的心跳連我自己都覺得害怕,不知道在怕什麼。
直覺這個男人很危險!這危險源於他身上自然散發出來的某種潔淨迷離的氣息,若有若無地瀰漫在空氣中他用了香水,很高貴很內斂的那種!我以前一直不太欣賞男人用香水,自己也很少用,直到遇見耿墨池。耿墨池是從巴黎過來的,除了他,我還沒見過用香水用得如此絕妙的男人,那淡淡的,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