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的嘛。”
“我還沒設計。”
“那就更要跟人家談了,知道了對方的想法,不是更有利於你寫文案嗎?”這傢伙又開始賣弄他的三寸不爛之舌。
“高澎”
“考兒!”
“社長先生!”
高澎一聽我這麼叫他,簡直要暈倒,英珠正好過來,知道了原委後不顧自己形象,一把掐住我的脖子,“你不去也得去,那傢伙我見過,很帥的啊,不去太可惜了!”
“還有我帥嗎?”高澎感覺良好地摸摸自己的頭髮。
“一個驢,一個馬,你說誰帥?”
“你、你說我是驢?”高澎大受打擊。
“難道你認為你是馬?”英珠拍拍他的臉蛋,“如果一定要算你是馬,那也不可能是白馬”
“什麼馬?”
“斑馬。”
晚上,在福田的一家西餐廳,我見到了這位被英珠形容成比白馬還白馬的“王子”,那個男人坐在包房的一角,三十四五歲,一襲藍色西服,身材筆挺,坐姿優雅,他是側著臉的,專注地跟另一個男人說著話,偶爾非常禮貌地笑笑,很紳士的樣子。
當我們走進去時,那個男人忽然別過臉來,目光剛好跟我撞個正著,他一怔,有幾秒鐘的失神。我像是當頭一棒,愣在原地,那男人果然很帥,輪廓清晰,頭髮修剪有型,藍色西服裡面的條紋立領小襯衣極好地襯托了他的儒雅,我睜著大大的眼睛就快要呼吸不上來,這世上有這麼巧的事嗎?
高澎將我介紹給他。他立即露出溫和得體的笑容,朝我伸出手,很有禮貌地問候道:“你好,我是陳錦森。”
我感覺命運又對我露出了詭異的笑臉,它一定在策劃著更大的陰謀,想置我於死地嗎?還是想讓我直接下地獄?
一個禮拜後,文案出來了,我在高澎的草圖上寫上了兩句話:
你相信人和人的奇遇嗎?如果你來盛世華園,你會遇到
這是《西雅圖天空下》的一句著名的演說詞,我用在了廣告上。高澎將文字作了一定的藝術處理,效果居然還很不錯,交給合作公司,對方很滿意,老闆甚至親自打電話向我致謝:“謝謝你的設計,很不錯!”
“您過獎了。”
“哪裡,你確實設計得很好,尤其是那兩句話我很喜歡,我也相信人和人的奇遇,而且我也相信我已經遇到。”
我不置可否,心想你有沒有奇遇跟我有什麼關係?
但是深夜站在公寓的陽臺上,吹著南方城市特有的悶熱的暖風,我也在想自己的“奇遇”,很多都不太願去想,我只是在思索,上帝降臨的下一個“奇遇”會是什麼?我無助地仰望深圳的夜空,星星們無言地注視著這個美麗的城市,嘴角帶有一絲嘲弄的笑容。因為它們知道,無論這城市裡的人在忙著什麼,勞碌奔波也好,隨波逐流也好,所有的努力結果很有可能就是一無所獲!
這座城市永遠是希望和絕望共存。就像我對愛情,也是希望和絕望共存。白天的忙碌可以忘卻很多,可是下班後一個人回到公寓,我抑鬱得要發狂。很多時候我沒有直接回家,拖著疲憊的身影在喧囂的街上閒逛。有一天逛到一家國際名店的門口,平常我也經過這兒,卻從來沒進去過,因為裡面的東西不是我這種經濟狀況可以問津的,雖然高澎給我不菲的薪水,但現在我除了薪水,沒有任何經濟來源,想想自己都三十歲的人了,折騰了這麼多年還是一無所有,連個固定的住所都沒有。難怪爸媽對我灰心到頂點。我自己也是。
但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看看又不要錢,反正到哪都是一逛。店裡果然是氣派非凡,高雅的音樂流淌在每個角落,安靜中透出不可一世的華貴,裡面確實很安靜,逛的人並不多。我很快就逛完了大半個商場,逛這麼快是因為我不敢在各個品牌服裝前久留,稍有停頓,美麗的店員小姐就會說,“小姐您喜歡的話可以試試,都是最新的款式,跟巴黎同步上市的”我哪敢試這裡的衣服,根本就是走馬觀花,連牌子都沒看清就匆匆走過去了,但在一個我熟悉的牌子前,我停住了腳步,VERSACE(範思哲)!
我直直地看著那個牌子的衣服,怎麼也挪不動腳步了,簡約而華貴,正是我熟悉的風格和氣息,我的視力不由自主地模糊起來,恍惚中他就穿著VERSACE站在那兒衝我微笑,風度翩翩,氣度不凡。
“是你嗎?Cathy!”他走過來驚喜地跟我打招呼。
我一個激靈,定定神,這才發現站在我面前的不是他,“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