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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部分

死地護在陳錦森面前。

耿墨池也在呵斥:“放下槍,你小心傷到安妮!”

我親眼看到他過去奪槍,兩個人扭打在一起,陳錦森趁亂拉起安妮就往外面跑,祁樹禮舉起槍就朝陳錦森的背影扣動扳機,但是眨眼工夫,安妮的背影晃到了槍口前,耿墨池大叫一聲奔過去擋,他是病人,畢竟沒有常人的速度,我比他跑得快。

上中學的時候,我的體育成績總是很糟糕,一跑步就裝病,體育老師跟我說,跑,拼命地跑,就當是後面有豺狼虎豹,結果我還是跑不及格。老師咬牙切齒說,你這個樣子,只怕跑死也不及格

但是這次呢,如果老師看到,他還會這麼說嗎?

我肯定及格了,當他撲過來,溫熱的血濺在他臉上,我就知道,我及格了,我將我一生的速度都用在了這一秒。很值。

他什麼都來不及,只緊緊地摟住癱倒在地上的我,鮮紅的血迅速浸透他的衣襟,他整個人都像傻了一樣,只是將我的頭緊緊摟在胸前,“考兒,考兒”

我只覺得我在墜落,墜向無盡的深淵,我緊緊抓著他的肩,感覺自己好似輕盈的雪,無窮無盡地向下落著,他的臉離我越來越遠,耳畔只有輕微的風聲掠過。好痛啊,每一次呼吸,都痛得令人窒息,身體裡所有的溫度都隨著鮮血汩汩地流失,彷彿墜入了地獄,又好似漂浮在茫茫的海,四處黑得無窮無盡,我陷在那無邊無際的寒冷與黑暗中,再也沒有光明,再也沒有盡頭。我拼盡了全身的力氣,也是掙脫不了,我這一生的愛情終於只能堅持到這一秒。

誰能讓愛情不朽

誰能讓愛情不朽(1)

我又在做夢。夢見一個湖,好像很遙遠,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草原。想起來了,是數年前我去新疆時偶遇的那個湖,當時我還給它起了個很好聽的名字——瑪瑙湖。怎麼會夢見這個湖呢?我很奇怪。覺得眼前的一切皆可入畫,藍天白雲倒映在湖水中,茂盛的水草讓湖水藍中泛著綠,卻又清澈見底,一條條活潑的小魚兒在水中自在地游來游去。但是湖邊很安靜,一個人也沒有。我心神不寧地在湖邊走來走去,是在等著誰嗎?為何如此的憂愁傷感又急不可待?

我確定我是在等人,等誰不知道,但我相信他一定會來。

等啊,等啊,從日出等到日落,又從日落等到日出,終於他來了,不知怎麼化身成一隻天鵝,疲憊不堪地向我走來,步履艱難,目光悽惶。

顯然那天鵝受傷了,而且傷得很重,還沒走到我的跟前就歪倒在湖邊,我奔過去,抱起他的頭,放聲大哭:“你怎麼才來啊?”

“不,我要走了”他睜開眼睛深情地看著我,這時候我才發現他已是遍體鱗傷,翅膀下面全是血。“我是來跟你道別的。”他忽然笑著說。

“你要去哪兒?”

“去一個你不能去的地方?”

“我為什麼不能去?”

“因為你要替我活著。”

“你是說你會死?”

“是的。”

“不,你不能丟下我。”

“別別跟著我”他撲騰著受傷的翅膀,哀求著說,“也別再等我,你要相信,無論我飛多遠都不會把你忘了的”

“可是你走了我怎麼辦啊?”我泣不成聲。

“替我活著啊,我說過了的。”

“可是我們還能見面嗎?”

“會的,一定會的。”

“真的?”

“你要相信世間總有輪迴,今天我們分開是為了來世再見面,即使沒有來世,我仍然會化身另外的人來愛你,就如我化身天鵝飛到你的身邊一樣。”

“你會化身成誰?能告訴我嗎?”

“不能。”

“那讓我看看你真實的樣子好嗎?”

“也不能。”

“為什麼?”

“因為很多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命運自有它的安排。”

“那你是誰?”我放開了他,疑惑地看著他。難道他不是我要等的人?

“我是誰並不重要,”他掙扎著站起來,晃了晃,吃力地揮了下翅膀,“你只要相信,我就是命運安排到你身邊的人,無論我飛多遠,也許永遠也不會飛回來,但我的愛將永遠伴隨在你身邊,永不離開!”

說完他張開翅膀,騰空而起,緩緩飛向遙遠的天際。

我哭叫著追過去,仰望著天空絕望地衝他喊:“告訴我你是誰?”

終於,他在天空回過頭來,啊,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