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知這個道理,所以他顯得很無奈,縱然他有天大的本事,又能如何,頂多偷走牆上照片,如此而已。
他一聲不吭地離開莫愁居,走時還在留戀地張望牆上的照片。
“你不會真想偷走吧?”
“是有這個想法。”
我當下決定過兩天就摘下來掛臥室去,看你還偷不偷得著。因為在外面奔波了一天,我很早就睡了,半夜的時候,被一陣電話聲吵醒,我抓起電話還沒“喂”出聲,電話那邊就先說話了:“是我,你還沒睡嗎?”
“耿墨池!”我尖叫。
“別這麼大聲,你不怕吵著別人嗎?”他不緊不慢地說。
“你你上哪去了,你”我又氣又急,這邊為他都翻了天,他卻是一點事都沒有,我語無倫次地說:“你太過分了吧,你簡直”
“別的話少說,你到我這來一趟,我們見一面。”
“你在哪?”
“落日山莊。”
NO。15 你一定要好好活著(1)
第二天我坐了兩個多小時汽車才趕到落日山莊。我真是服了這個男人,他做事總是要別人隨著他的意志轉移,婚禮上逃之夭夭,所有的人都為他的生死懸著一顆心,他倒好,自個兒躲起來了,好像別人為他牽腸掛肚是理所當然的事。但是沒辦法,我不去怎麼辦?萬一是最後一面呢?
落日山莊感覺又蒼老了許多,牆上的青苔蔓延到了屋頂,這房子是真的年代久遠了,正如我的愛情,也年代久遠了,怕是再也難起死回生。
一進門就看見客廳的沙發上坐著一個妙齡女子,一身紅衣很是搶眼,烏黑的頭髮垂至胸前,膚白如脂,一雙大眼睛顧盼生輝,好美麗!
“這是我妹妹安妮。”耿墨池介紹說。
有很長一段時間,我和安妮面對面坐在沙發上互望著對方,耿墨池說過我像她,我在她身上掃來掃去,沒發現一處跟我相像的地方,她那麼美麗,氣質高貴,豈是我這樣的草根女子可以媲及的。而她也很好奇地在我身上搜尋,想必耿墨池也跟他說過同樣的話,她也在我身上尋找她想看到的東西。她的眼睛好大,長而翹的睫毛忽閃忽閃,酷似奧黛麗赫本,只是鼻子不夠高挺,有點小家子氣,但這絲毫也不影響她的嫵媚,因為她的嘴唇是很渾厚飽滿的那種,性感撩人,這就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她鼻子的缺陷。我看著她,覺得她給人的感覺很複雜,她的眼睛純淨如天使,嘴唇卻是一種與純真截然相反的媚惑風情,這樣的女子打動男人不奇怪,但能讓同樣是女人的我也為之傾心就不簡單了。
“果然是氣質非凡!”安妮笑吟吟地看著我,“難怪我哥這麼喜歡你,你比那女人可強多了。”
我很侷促,一時不知說什麼好。偷偷看了看坐另一邊的耿墨池,居然沒事似的自顧喝著茶。“安妮,你先上樓去,我有話單獨跟她說。”他呷了口茶說。
“好的,那你們慢慢談。”安妮很禮貌地朝我點點頭就起身離開。她從我的面前經過時我發現她的身段很好,曲線動人,走起路來風情無限。我的目光追隨著她的倩影,一時失神。“你還好吧?”耿墨池打斷我的遐想。
我把目光收回來,看了他一眼,端起茶杯冷笑說:“謝謝你的關心,我還活著。”
“我知道你還活著,難道我是跟一個死人說話嗎?”他正色道,樣子很難看。我頓時來了氣,毫不示弱地說:“是,我是跟一個死人說話!”
“你不用急,我會死的!”他惡狠狠地反擊。氣氛一時僵住,談話很難再進行下去。最後還是他退步了,嘆口氣說:“真沒想到我們會弄到這個地步,見面就吵,我不想跟你吵,我叫你來不是跟你吵架的,我沒有力氣也沒有時間跟你吵”
我別過臉,眼睛望向落地玻璃窗外的花草。
“白考兒,這也許是我最後一次跟你談話了,過兩天我就要離開這座城市我要去日本,這一去,回來的可能幾乎為零,你難道真的無動於衷嗎?”
“你要我怎樣?”事到如今我還能怎樣呢?
“跟我一起去日本。”
“你在開玩笑!”
“這個時候我還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嗎?”他又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著我,“我希望在我生命最後時刻陪著我的人是你,還有安妮所以我把她叫回來了,我想要你們一起陪我走過最後的時光”
“米蘭怎麼辦?她是你的妻子,你對她有責任的。”
想得倒好,跟他走,他怎麼就忘了自己是有婚姻的人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