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他的光芒毫無道理地淹沒了我,那光芒帶著某種可怕的誘因,讓我的心又開始陷入莫名的悲傷,就隔著一張茶几的距離,還是看不透這個男人,他優柔的面孔後面到底隱藏著怎樣的一顆心,怎樣的一份愛,是要我享受此愛,還是要跟我同歸於盡
我的心又痛起來了,定定神,馬上驚覺此行的目的是什麼。“你想讓我吃官司是吧?”我直奔主題。
“真是奇怪,”他看著我直搖頭,答非所問,“你這個鬼樣子實在談不上好看,怎麼就那麼大的吸引力呢?”
“為什麼告我?”我又問。
“其實有時侯我也想過放棄,可是怎麼就放不下呢?”他還是答非所問,表情迷離,好像聽不懂我說的話似的。我忍住一觸即發的火爆脾氣,接著問,“你到底想把我怎麼樣?”
“你說呢?”謝天謝地,這回他聽明白了。
“你已經送我進過精神病院了,是不是還想把我送進監獄?不過”我轉念一想,忽然說,“監獄倒是個不錯的地方,安靜,不用擔心被人打擾”
“只要我沒安靜,你休想安靜。”
“如果我進了墳墓呢,你也跟著進去?”
他一怔,忽然笑了起來,笑得很悲涼,“這個你儘可放心,我絕對比你先進去,只有我進去了,你才能徹底安靜。”
“耿墨池,”我看著他認真地說,“有時候我真覺得你是個無賴”
“我就是個無賴,你怎麼才發現?”
“說吧。”
“什麼?”
“條件?”
“什麼條件?”
“你這麼急著收拾我肯定是有條件的吧。”
“痛快!”他很得意,眼睛眯成了一條線,“我就喜歡你這個性。”說著他起身坐到了我身邊,摟住我的肩溫情款款地說,“你早爽快點不就沒事了嗎?”
“說,別浪費時間。”我冷著臉無動於衷。
“你急什麼,”他瞅著。直皺眉,“這麼不願跟我呆在一起嗎?”
“我怕我想殺人!”我惡狠狠地甩開他的手。
他哈哈大笑,反而更緊地摟住了我,“行,行,上樓說吧,上面比較安靜。”他指了指樓上,站起身。“真是怕了你了。”他嘀咕道。
於是我跟著他踏著客廳的旋轉樓梯到了樓上,靠近樓梯口是一個開放式的會客區,擺著柔軟的沙發和明亮的檀木茶几,站在這往四周看,更顯出這房子的氣派,尤其是木架天頂上的那盞巨大的吊燈,從二樓樓頂一直落向一樓客廳。我扶著欄杆想象著,如果晚上開燈,一定是光華閃爍華麗無比。“到這邊來。”耿墨池叫我,招呼我往樓梯右邊的一個房間走。樓梯兩邊都是房間,中間有一條長長的過道,上面鋪著深紅色的柔軟地毯,他帶著我走過過道,進了一間明亮的大房子,房間內的兩面牆都是書架,靠窗是一個老式厚重的大書桌,中間是沙發和茶几。
“這是書房,很安靜。”他介紹說。“隔壁是臥室,我的!”他又補充一句。我忙望向窗外,裝作沒聽見。他笑了,示意我坐下:“你好敏感啊,我又沒別的意思。”
“你是認真的嗎,那個版權”我望著他,言歸正傳。
他很有趣地瞅我笑,顯然是我的急不可耐表現得太明顯。“先說點別的嘛,不要開口就是工作。”很明顯,他在拖延時間。
“你想說什麼?”沒辦法,我只能陪著他拖。
“就從我小時候說起吧,比如我怎麼在這住了十幾年。”
這倒讓我來了興趣,直視他,等他開口。
“小時候”他仰起頭,好像在回憶。整整有兩分鐘,他一直保持那姿勢,他眼睛盯著天花板,眼神捉摸不透,沉思良久才說:“我的小時候不能說不幸福,但很少快樂,我父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母親後來改嫁,我的繼父也是個生意人,對我很嚴厲,也很疼愛,視我為己出,他自己和前任太太已經有三個孩子,加我,就是四個了,他忙著做生意很少跟我們在一起,在我的印象中他只是個父親的輪廓。我母親帶著四個孩子一直住在這,因為那幾個都不是親生的,他們長大後就都自己出去了,很少回來。我跟我的母親還有另外一個小妹很寂寞地生活了幾年,後來我也長大了,她就隨繼父移居海外,定居在紐西蘭。我16歲的時候也去了國外,是留學,沒跟他們在一起,雖然他們一再要求,但在國外待了四年後我還是回到了國內,後來有了自己的家自己的房子,這兒就沒人住了,只請了一對老夫婦幫著打理,就是剛才你看到的楊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