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被正室抓住,打起來被撕爛臉,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斐煙從未見過張瑾汐這種蠻不講理的人,傲慢到無法溝通,一上來就砸了她的化妝鏡,掃落了她的化妝品,還撕碎了她的演出服!
而這些還不夠,見她坐在那兒一直沒有反應,對方再次撲回來,居高臨下氣勢洶洶的,“像你這種下賤的女人也配與三少在一起,土雞還想變鳳凰,簡直痴心妄想!”
囂張跋扈的聲音傳入耳裡如同炸毛,斐煙只覺得吵,尚來不及開口,對方的巴掌已經毫無預警地拍過來。
“啪!”
聲音清脆響亮。
雖然斐煙一開始就知道此人不好惹,卻也沒料到她竟會出手打人。
斐煙捂住臉。
“看什麼看,打的就是你!”女人氣焰囂張,緊接著傲慢地抬起下巴,看斐煙的眼神滿含輕蔑,“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張賀成的女兒!三少是我未婚夫,我們遲早要結婚的,而你,只能淪為一隻被他玩膩的破鞋!”
原來是上海財務部部長千金,難怪如此目中無人!
斐煙管你出身有多顯耀你爹是誰,她從來吃不得虧,眼見女子嘴巴一張一合還想說更難聽的話,斐煙站起來毫不猶豫地掄手甩回去。
斐煙的處事法則——有仇必報,而且必須當場就報!
陳賢安帶人趕過來的時候,場面已近失控,張瑾汐何時受過這樣的氣,早已忘了禮儀與修養,斐煙更狠,旁邊那麼多人攔著,她卻依舊猶如一隻被踩著尾巴的貓,發狂地朝著張瑾汐撲過去,又是扯頭髮又是撕她的臉,張瑾汐哪裡是她的對手,一時間只是慘叫連連。
“住手!”
陳賢安大步走過去,張家的千金,他自然認識,不過夜上海好歹是他的地盤,張瑾汐像這樣跑來胡鬧,還是叫他心中十分不悅。
“張小姐,我不知道你與夜玫瑰有什麼恩怨,但是現在是我們的上班時間,要鬧還請你另找地方與時間!”
張瑾汐只得憤憤離開,走出化妝室前,不忘停下來指著斐煙冷聲警告,“以後你最好離三少遠點,否則,我不會放過你!”
那一巴掌捱得不輕,過了好大會斐煙感覺嘴角還是發麻的,她的腳下一片狼藉,有阿姨前來收拾殘局。
陳甜甜尚未從剛才的鬧劇中醒過來。到此刻,她方覺得斐煙挺有先見之明的,傅亦辰那種男人,確實還是不去招惹的好!
☆、第十章 雨中等候
斐煙的演出服全部被張瑾汐撕爛了,今晚上怕是不能演出了,她心情糟糕到極點,顧不上向陳賢安請假,便離開了夜上海。
夜上海二樓的雅室裡,傅亦辰輕靠在椅背上,鳳眸微斂,盯著臺上那位賣弄風情的歌女,心中一股不耐煩油然而生,今天是怎麼回事,都這個時間了,為何她還未上場?
他派人叫來了陳賢安,陳賢安就怕傅亦辰找他,可是人家要他去,他也躲不掉,只得硬著頭皮走近他。
“三少,夜玫瑰方才有事請假離開了。”陳賢安垂著頭,吶吶說道。
“說吧,出什麼事了?”傅亦辰揚了揚眉,不動聲色地問道。
陳賢安一怔,抬起頭,見傅亦辰鳳眸微眯著,目光銳利得仿若一把劍,連忙又低下頭去,“沒沒出什麼事啊!”
“沒出什麼事?”傅亦辰淡淡地重複了一遍,原本和煦的臉上籠上了一層寒霜。
陳賢安在傅亦辰的逼視下冷汗直冒,哪裡還敢有所隱瞞,一五一十將今天在化妝室發生的事說了一遍。
傅亦辰聽著聽著,那張原本似冰封住的面孔,漸漸浮現出憤怒的神色。
“周紀闌!”他沉聲喚道。
“三少?”
“立即去斐小姐的住處!”
“是!”
斐煙此時已經一臉陰鬱地回到了胭脂衚衕,剛剛走進過道,房東太太叫住了她。
“斐煙,你出去後有人來找過你!”
斐煙微微一愣,黛眉輕攏,“誰啊?”她在夜上海沒什麼朋友,平時會來這找自己的人少之又少。
房東太太道:“我也不認識,是一位二十來歲的姑娘,看打扮像是個丫環。她估摸找你是有什麼急事吧,看你不在就又走了。哦,對了,她叫我轉告你,讓你回來了就去川草巷子一趟。”
是柳兒,斐煙明白過來,瓷白的面孔上閃過一絲楚澀的神色,她沒有再往樓上走,而是轉身步出門去,叫了一輛黃包車,往川草巷子去了。
川草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