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要把她帶到哪裡去,只覺得新鮮好奇又刺激死了。
只在電視裡看過御風飛行的感覺,沒想到自己竟然也能真實的體驗,一顆心在砰砰的跳著,卻又忍不住偷偷的睜開眼睛,好奇的打量著周圍的一切。
夜空中繁星點點,一輪明月高懸於空中,風從他們的耳邊拂過,他們的腳下是高高低低數不清的屋簷,窗欞裡透出萬家燈火,而他們像天外飛仙一般,在這個祥和寧靜的城市上空穿梭飛行,衣袂飄飄,宛然若仙。
這應該是一幅很美的畫卷。
若是有人無意中推開窗戶,定會看到一兩條白色的身影從他們的房屋頭頂飛掠而過,留下一陣陣菊花的清香。
清香是輕羅身上的,平時為了掩人耳目,她都會布衣粗裙,一條麻花辮,打扮得再也普通不過。
月夜幽會,王爺調情!(3)
只有到了晚上,用菊花花瓣沐浴過後,她才會換上銀白色的冰涼柔滑的絲緞長袍睡衣,腰間束一條同色的綢帶,坐於等下看引蝶每天送過來的當天收入的賬本,看得累了,便會倚著窗欞看會兒漫天的繁星,幻想一下在那個世界裡的父母,此刻會在做些什麼。
江楚然帶著她飛掠而出屋子的時候,她還來不及換下絲質睡袍。
不過,跟他在一起有一種慰貼的感覺,不用擔心他會做什麼她不開心的事,所以,也就任由他帶她體驗這飛一般的感覺。
夜風吹起他們的袍角,衣袂飄飄,香風陣陣,給這酷熱的初秋終於帶來了難以言說的愉悅的涼快感。
輕羅忍不住再次舒服的閉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江楚然終於把她放了下來,她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他們身處某個翹起來的琉璃瓦屋簷之上,樓層之高,衣角無風自動,似乎還可以近距離的接觸那就懸在頭頂的月亮,看得她頓時心驚膽顫。
“呃,這是哪裡?”
“落雁寺。”江楚然一撩袍角,坐了下來,然後拍拍一旁的房簷。
輕羅也坐下來,還心有餘悸:“好高啊!”下面的小禪房就像四方的豆腐塊。
“你恐高?”江楚然訝然,側過頭看她。
“有點兒,”輕羅點頭,老實道,“從來沒有到過這麼高的地方。”
江楚然壞笑,“沒把你賣了就不錯了。”
輕羅嬌嗔的道,“你敢。”
江楚然哈哈一笑,“還有本王不敢的事嗎?”
輕羅橫他一眼,“能正經一點不?”
他控訴,“輕羅你真不懂得幽默。”
她一本正經:“叫我裴姑娘。”
他無奈,“依咱倆現在的關係,不用叫得那麼生疏了吧?”
輕羅嘟起嘴巴,“你真不懂幽默!”
“”他徹底被打敗。
輕羅捂嘴偷笑,一副你也有今天的樣子。
月夜幽會,王爺調情!(4)
“好吧,我認栽。”江楚然微微一笑,“那麼,你為什麼叫輕羅呢?這個名字,呃”
“這麼了?”
“很特別。”他如是回答。一般女孩子都會叫什麼紅啊香啊美啊梅什麼的。
“有沒有聽過一首詩?”
“什麼?”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天階夜色涼如水,坐看牽牛織女星。”
這首詩裡不但嵌了她的名字,而且極為形象的描述了他們現在的情形。
不同的是,他們沒有坐在天階上,而是坐在屋簷上。
下面秋蟲唧唧,月光如水,夜色靜謐。
“好美的詩!”江楚然讚道,“給你取名字的這個人,一定是個很有才華的人,才能想到這麼有詩意的名字。”
“是啊,我父親,確實是一個很有才華的名字。”輕羅微微一笑,“據說,我娘生我的時候,正是一個這麼美好的夜晚,聯想到這首詩,我父親就給我取了這麼一個名字。”
江楚然看著天空高懸的明月,聲音非常的溫柔:“那你現在坐在這樣的詩意裡,坐在這麼高的地方,感覺如何?”
輕羅認真的道:“只能用一首詩來形容”
“又是一首詩?”江楚然挑眉。
這個女子,真是叫他吃驚了,她似乎滿肚子的詩書,隨口一首就足夠讓他震撼不已。
輕羅道,“危樓高百尺,手可摘星辰。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小時候學過的課文。
江楚然再一次對她的出口成詩佩服得五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