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也是不勝酒量。
有女人想拉她一塊去採蜜,說,“這個酒吧是豔遇天堂,能釣到很多鑽石王老五,像你這樣姿色,要主動出擊,肯定一撈一個準。”
蘇媚推卻說,“我已經釣到一個了。”
“哦?做什麼的?”
“是導演,他說要捧我當女明星。”
女人笑說,“你真天真,那鬼話你也信啊,專哄女人的招數。”
女人真奇怪,自己總深信鬼話不疑,卻還總規勸別人勿要輕易上當。難道不是出於嫉妒?
她見蘇媚這麼木訥無聊,便不拉她,只顧自己招蜂引蝶去了。
其實蘇媚不是真正經,只是不懂夜場規則,怕冒然尋歡,會出紕漏,叫人笑話。
不如正襟危坐,倒還顯出些淑女氣度。
不斷有些狂蜂浪蝶過來與她搭訕,但她都沒怎麼搭理,他們與花洛相比,實在過於遜色,入不了她的眼。
但她留意到旁邊同坐在吧檯上的一個男人。
他很出眾。
是個十分簡單幹淨的男人,髮型著裝皆一絲不苟,白襯衫上幾乎看不到一絲褶皺。他的面容清冷俊秀,有股儒雅的書生氣質,但同時也似個商務精英,腕上那塊鑲嵌了493顆威塞爾頓極品鑽石的Hublot銀色手錶太吸人眼球。
他喜靜,即使身處喧囂,也無關風月似的拒人於千里。
但為何又會來這種俗豔喧雜的地方?
蘇媚看到他眉頭緊鎖,大概也是為解愁而來的。
她盯著他看了很久,他並非發覺。
一會,蘇媚覺得實在無趣,正好有個長得頗為帥氣的助場過來與她攀談。
她便同他喝起酒來。
沒幾杯下肚,就顯出一些醉態來。
她一醉,便喜歡託著臉不停笑,笑得很嫵媚,很勾人。
這笑聲吸引了身旁的男人。
他側目看她,又極快地收回目光。至少她能入得了他的眼,蘇媚確信。
舞臺上一直在上演好戲,一會是鋼管舞,一會是肚皮舞,豔糜至極。
演員的身子都軟得令人叫絕,幾乎沒有骨頭,為了取悅客人,他們不需要有骨頭。
然後有一個穿亮閃閃緊身服的男人提了一條活蛇上去,名目是“與蛇共舞”。
那蛇是眼鏡蛇。
人群中一陣陣尖叫。
這些人真是大驚小怪,連蛇都害怕,況且這蛇大概是被拔了牙的,只是一個沒有野性的寵物。
人類拔它的牙,令它失去野性,卻還害怕它,人類永遠缺乏安全感。
蘇媚不怕蛇,她在老家農村見多了,小時候還常跟著父親一起去田野做蛇,賣給餐館和藥店。
觀眾越是害怕,那舞蛇者表演得越興奮。他甩著蛇像甩一條繩子。
他甚至跳下舞臺,來到人群中。
觀眾趕忙退避三尺。
舞蛇者愈發地賣力,他沉浸在一種無懼無畏的英雄主義色彩中。
過於賣力,灑了狗血,手中的蛇竟然被他甩飛出去。
蛇在地上游,觀眾一片鬼哭狼嚎。
它向這邊吧檯游過來。
方才正正襟危坐著的精英男人突然也起身退避,面色驟變。
他也怕蛇?
真是中看不中用。
在英雄危難之際,美人若捨身相救——
作為酬謝,他或許會奉上他的天下,或許是他的城池,或者是他的豪宅,再退一步,也有大箱珠寶,大把銀子最最不濟,也或許還能得他一顆真心。
她準備仗義相救,也趁著酒興,格外的膽大。
她用高跟鞋用力地踩住蛇的尾巴,蛇吃疼,回頭反擊,她便又極快地伸手捉住它的頸部,用力提起。
人群一陣驚歎。
男人臉上的神色也複雜錯愕。
蘇媚並不準備放過這條興風作浪的蛇,她挑釁地與它對視了一番,它張牙舞爪,傲慢無理,她真討厭它。
不能就此放過它,要狠狠殺她的威風。
她把蛇頭擱在吧檯上,像擱上斷頭臺,然後拿起一個酒瓶子用力往吧檯上一敲,敲斷了瓶頸,正好做一把殺蛇的刀。
她倒提酒瓶,對著蛇頭狠狠刺下去。
瞬間血液亂濺。
不能浪費,她把血滴入酒杯中,然後扔開那條蛇,端起酒杯,淺嘗一口。
剛嗜過血,她的唇色更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