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娉婷曾是香港第一豔/星,在她演藝事業的鼎盛時期,創造過七千五百萬的票房紀錄,此記錄至今無人打破。
她原是港姐季軍出身,但由於外形過於妖嬈豔麗,戲路受阻,一直未有很好的發展。後被香港三/級名導看中,開始出演色/情片,由此一炮而紅。
但在她最當紅之際,她突然退出影壇,隱居加拿大,嫁給了一個加拿大的富商。令人唏噓不已。
花洛與她不僅是舊識,還是舊相好。
流年似水,勾起很多傷情/事。所以當白鈺提出讓葉娉婷當主演時,花洛很吃驚。
但他還是來了。
傭人讓花洛在客廳等,說葉小姐還在樓上梳妝。
他等了一個多小時,她才露面。
歲月無情,但她的樣貌一點未變,仍喜歡穿一身紫色的蘇繡旗袍,一雙紫色緞面高跟鞋,但是頭髮短了了,妝容淡了,一副存心洗盡鉛華的模樣。
她倚著樓梯,款款下來,身無斤兩,似一朵搖曳的荷。
“洛。”她喊他。
依舊直呼單名,分外親切。
他起身,以笑回禮,喊一聲,“葉太太”。
十分生疏。
“怎麼這樣稱呼?變得好陌生。”
她徑直貼到他的面前來,好似一張民國年間的招貼畫,又濃烈,又陳舊。
他的眼睛不敢在她的身上。
“你是別人的太太,禮稱是應該的。”
葉娉婷發笑,“太太?我三年前就成寡婦了。”
花洛一愣,看向她,“怎麼這麼突然?”
“也不突然,我嫁給他時他已經是個老人了,半隻腳已經入了土,生老病死,人之常情。”
可她還那樣年輕,細細地看,細細地看,二十九歲的年紀,肌膚細潔如瓷,身段婀娜如柳,仍似個少女,但眼裡卻很有些滄桑。
“但他很愛我,把他所有的遺產都給了我,我很富足。”
“你應該知足了,葉太太不,葉小姐。”花洛苦笑。
“可是儘管擁有很多錢,我並不快樂這些年,我天天想你,沒想到你還能來看我”
她看他看得很深,看得很傷。
他避不開她的目光,也看她很深,但目光見血,似把刃。
“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是有目的的。”
“我知道,我不介意,你說吧。”
“葉小姐,以一個導演的身份,我想邀請你參加一部電影的拍攝,片酬不是問題,隨便你開口。”
他不苟言笑,面對她,也無法從容言笑。
她很意外,“你拍電影了?什麼電影啊?”
“情/色/片。”
“情/色/片?你想讓我再去拍那種電影麼?”她沉下笑容,“你知道我已經退隱很久了,而且現在我也是有身份的人。”
她並不願意。也未想到他再次願意同她見面竟是為了讓她把穿上的衣服再脫回去。
“我只是應投資商的要求來找你合作,如果你不願意,我並不會為難你,抱歉,打攪了。”
花洛轉身就走,走得很快。
“不要走,洛!”
葉娉婷追上去,旗袍太小,步子太慢,撞翻一個花瓶。
花洛聽到破碎聲,一陣心驚,回頭。
葉娉婷順勢側倒在地,手掌按在花瓶碎片上,流了血。
花洛疾步快走回來,趕緊拉過她的手,說,“不要亂動。”
他把她從地上抱起,輕放到沙發上,又叫下人拿來藥,替她上藥包紮。
她的手那麼軟,似柔荑,也能繞住他的指。
“洛,不要走,你這次走了,我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再見到你。即使能夠再見,再見時,我怕我也已經是個風燭殘年的老太婆了,我不願意以那種姿態面對你。”她懇求他。
花洛低著頭專心包紮,說,“你在我心裡不會變老。”
她心頭無限動容,眼裡漲起水。也在他心頭攪了一灘又糊又爛的泥。
他抹掉她眼裡的淚,說,“我來看過你,知道你很好這就夠了。我們還有各自的生活,很忙,最好不再相見。”
若不相見不相思,若不相思不相傷。
他還是準備走。
葉娉婷不肯放過他,從背後摟住他,緊緊桎梏他,說,“洛,不要走只要你不走,我什麼都答應你,你讓我拍電影我就拍電影,你讓我再脫衣服我就脫衣服當是我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