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卷著面,繞了幾圈,再遞給他,說,“像這樣就容易吃了。”
“謝謝。”他又一句道謝,很生疏。
麵條雜亂纏繞,入肚卻成一團解不開的麻。
白鈺只顧吃麵,沒有說話,甚至沒有抬頭看她。
一時間,蘇媚覺得很尷尬。
她起身要走,說,“那麼你慢慢吃吧,我先走了,不打攪。”
“這麼急著走?不能多留一會麼?”
白鈺才抬頭,用紙巾擦擦嘴角的湯汁,依然沒有抬頭看她。
“我想我們已經沒有什麼關係了,沒事的話最好少相見。”
若不相見不相思。
“沒有關係?”白鈺冷笑一聲,說,“我現在還是電影的投資人,你是我的演員。”
“電影並不順利,這種合作關係也許也馬上會結束。”
“你不需要我的幫忙麼?”
“我需要,但是不能,我已經欠你夠多也許,你可以幫幫花洛,畢竟電影直接關乎著你的利益。”
蘇媚總覺得白鈺無所不能,這次電影上映危機,他若能出面肯定能平息一切干戈。
白鈺苦笑,“那點收益對我而言是九牛一毛,現在香港電影市場不景氣,我根本不指望他能替我賺大錢。”
“但沒有合作關係,至少還有血緣關係他是你弟弟,他現在心力交瘁”
她不知道他也心裡交瘁麼?心裡卻只牽掛另一個人。
她打感情牌,但感情牌根本不能令他動容。
“血緣關係值多少錢?”
“白先生,你不能一切都以金錢來衡量。”
“我已經無償為他做的夠多,他也為我做得太多太多了,把什麼都拿走,最後連我的女人都搶走。”
蘇媚頓住,他雖然面上若無其事,但心中還是有傷,有恨。
她實在沒立場和他說這番話。
只說,“對不起,是我負了你。”
白鈺把湯水也喝完了,湯水很鮮,但入肚是苦的。
他仍意猶未盡,把空碗遞給她,“請再給我做一碗麵,本來說好一輩子的面就都在今晚吃了吧。”
蘇媚不能拒絕他,也不忍拒絕他,又去做了面。
他又吃得很乾淨,腹中很撐,但心裡是空的。
他突然問她,“吃了長壽麵真能長壽麼?”
“只是民間一種吉利的說法,人人都逃不過生老病死的命運。”
“不快樂,要那麼長壽有什麼用?”
“我希望你快樂。”她打自肺腑地希望,“今天是你的生日,更應該快樂。”
“快樂需要多少錢,為什麼我還買不到?”
他看向她。他有再多的錢,也買不到她,買不來快樂。
“你能找到一箇中意的令你快樂的好女人的。”蘇媚說。
“錢買來的女人麼?”至今靠近他的女人多半都是覬覦他的財富。
“我也是你用錢買了的,白先生,我一直只在乎你的錢,所以你恨我也好,怨我也好,最好當斷即斷,你不能被一個貪慕虛榮的女人這樣耍弄還執迷不悟,會悔掉你一世的英明。”她不希望他對她再抱有任何希望。
可他似乎執迷不悟,說,“這房子我為你留著,我相信你會回來的。”
“在有生之年肯定不會再踏足,你只能留著養蜘蛛了抱歉,我真得走了。”
她決絕地起身走。
電影的審批結果還是遲遲未下來,花洛也不能坐以待斃。
他在一次酒會上正巧遇到一個日本電影投資人,他對《川島芳子》很感興趣,而且他有一個摯交就是川島芳子義父川島浪速的後人,一直想把川島芳子的故事拍下來。
他也瞭解了現在該電影面臨的一些難處,願意投錢重新包裝電影,然後電影可以以日片的形式參加今年這屆的東京國際電影節,如若獲得獎項,便可以迅速地開啟日本電影市場。
日本電影市場份額比香港還大得多,前途還是一片光明的。
花洛再三思考,也爭得白鈺同意後決定與該電影投資人合作。
“如果香港實在無法發行的話就只能放棄香港市場了,再怎麼樣也得給投資商一個交代。”
雖然白鈺口上說損失可以不計,但花洛是個導演,理當應該讓投資方看到投資回報。
“但是如果以日片的名義發行日本市場,那些憤青網民會更加說三道四吧?”
蘇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