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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奔跑在金黃色油菜花叢中滿頭大汗的女童,在黃昏來臨時,會聽到奶奶長長的呼喚聲,如同這金色海洋般漫山遍野。有時,北北還會故意不應聲,躲在裡面不出來。既期待奶奶找來,又不想被發現。就在那樣的小小矛盾中毅然睡去。再醒來時,漆黑一片。她是膽小的。那一年奶奶因為不堪忍受爺爺的痛打,去墳地裡和早已死去的婆婆訴苦。她曾看到滿頭鮮血的奶奶,從墓地中走出來,那汩汩流出的鮮血便如咒語般鎖緊了她的心,蠱惑了她本已不幸的童年。後來,她反覆做過同樣的夢。

墓地裡長滿了結實的核桃樹,饅頭般的墳錯落有秩的排列開來。不諳世事時,她和小夥伴一起來這裡打過核桃,踩著那些突起的墳頭和冰涼的墓碑爬上去。

後來,她親眼見到一口碩大無比的漆黑色棺材,被眾人抬著一點點往那個坑裡放,垂直下沉,然後被填平,漸漸的出現了一個新的土堆。那是爺爺的墳。那一刻,北北突然不怕了,似乎被一種神秘的力量庇佑著。她擦乾淚,跪在墳前,輕輕的撫摩那些冰冷無聲的黃土,小心翼翼,彷彿怕吵醒熟睡中的爺爺。

回憶一幕幕閃現,像一部無聲電影。雨絲毫沒有停止的跡象。

那個短髮女人。方臉,瘦削,丹鳳眼,紅褐色的痣,菸灰色套裝。她們生活在同一個城市,分享著同一個男人,也許不經意的某天,她們曾經擦肩而過。如果不是因為這個男人,也許她們擦肩數次,生活也不會有任何交集。可是,終於有一天,在這個不大不小的城市,因為仕誠,她們狹路相逢。

誰是誰的沉淪(四四)

凌晨時分,北北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雨還沒有停。屋內一片漆黑,在黑暗中她摸索著手機。已經是一點半多了,會是誰?她有些怕。這個地方還會有誰知道?仕誠手上有一把鑰匙,可是他幾乎很少來這裡。每次都是送她上來之後,再驅車回去。有時候也會坐上一會,但是從不過夜,無論多晚,他都會回家。北北腦海中一閃而過的,是那張女人的臉。在內心裡,她是矛盾的。她其實很期待仕誠的妻子能主動來找她。隨著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她看不到仕誠再為他們之間的事做過任何推進,也沒有任何解釋。彷彿給了她一個住處,只是為了方便隨時能夠找到她,掌控她,而並非權宜之計。他似乎打算長久這樣,讓她成為自己的附屬品,永遠生活在暗處。抑或是他從來就沒有計劃過長久,不過是走一步算一步。倘若他的妻子知道了這件事,找到北北,她正好順水推舟,坦白這一切,逼迫仕誠做出選擇。但又擔心會將他置於進退兩難的地步。在反覆不決的矛盾中,他們的感情顯得拖沓冗長。

北北輕手輕腳的走到門口,光腳,怕發出任何聲音,沒有開客廳的燈,只有床頭的檯燈散發微弱的黃光。透過貓眼看到伏在門上的仕誠。開了門。

他被大雨淋透了,一身酒氣,醉醺醺的樣子。北北還沒來得及和他說話,就被他抱住,推倒在牆上,口中溫熱的酒氣撲面而來,她有些喘不過氣。雙手被他壓制著,她不能喊,不能動。她的肚子隱隱作痛。

仕誠將她抱起來,往臥室走。她低聲的喊:仕誠,仕誠,你瘋了黑暗中被一把椅子絆倒,她被重重的摔倒在地,他略微發福的身體繼而毫不留情的完全壓在了上面。肋骨一陣劇烈疼痛,也許骨折了,北北絕望的想。他解開他的皮帶,將她雙手綁了,不斷的撕扯著她的衣服。她的乳…房被他肆意的抓在手裡,來回揉搓。她覺得自己隨時會碎裂開來。她的下…身在流血。他蠻橫的進入,來回衝撞。她無法掙脫,麻木而無望,像一具冰冷的屍體任由他蹂…躪。北北想起那一年也是這樣的深夜,一個巨大的陌生黑影像她襲來,企圖將她強姦。她想大聲喊,卻似乎瞬間失聲。她看到惡魔般的仕誠,瘋狂的宣洩著自己的情…欲。看到他臉上一陣可怕的痙攣,因為痛苦而扭曲變形,她絕望的閉上了雙眼,兩行清淚流進耳朵,沉寂而冰冷。她已經被摧毀,完全而徹底。

仕誠早已沉沉的睡去。北北獨自在光線明亮的衛生間一點一點的擦拭自己的身體。鏡中的她,髮絲凌亂,臉色蒼白,細長的鎖骨格外突兀。乳…房紅腫,乳…頭上有紫色的淤血斑點。經…血混合著精…液順著大腿根部緩緩流下,一直流到小腿,滴落在潔白光滑的瓷磚上,勻染出一朵即將凋零的殘敗的花,散發出腥臭的氣息。這個曾經令她朝思暮想的男子,他的氣息,他的臉龐,他的身體,他的一切的一切,都讓她覺得陌生。胸部有劇烈的痛讓她無法觸碰。下…身被撕裂一般,火辣辣的灼燒。她想起第一次把自己完全交付出去時,一諾印刻在她身上細細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