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為難。這情形十分危險,需要施針,但他畢竟是男子,林更衣又是皇上嬪妃。
誰知就在這時,那個叫春凝的宮女站了出來,讓他將施針的手法交給她。而香凝更是讓春凝在她自己身上做試驗。施良在一旁看著,心中著實感嘆,林更衣身邊有這兩個人,倒是難得。
從那之後,香凝對他的醫術倒是信服了起來,但凡林更衣有個什麼頭疼腦熱的,她都會來請施良。
漸漸的,施良和林更衣也熟悉起來。
做太醫的,都會在宮裡挑一個主子,雖然不比聯絡多麼緊密,但這樣也比較方便。
而嬪妃們,也很願意太醫之中有個傾向自己的人。許多高位嬪妃,更是隻用一個太醫。
林更衣升了林寶林,尤其是在他解開了“紅顏”之後,林寶林對他似乎也更重視起來,來往也更密切。
如此一來,他和林寶林身邊的兩個宮女,相處的機會也就多了。
其中最相熟的,卻是香凝。不知為何,香凝對他有一種盲目的信服,見了他總是喜笑顏開。
蓮貴妃薨逝之後,令婕妤升做了珍修儀,他們之間的聯盟,也正式的成立了。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他開始發現了香凝對自己的心思,似乎有些不同。
發現了這一點之後,他便開始慢慢的注意避諱。雖然每一次,避開了香凝之後,面對她純澈的目光,他總有無所遁形之感,但他更不願意因此就耽誤了對方。
雖然也說不上什麼耽誤。畢竟,宮女要二十五歲方能出宮,香凝距離那時候,還早著呢!
再之後,似乎珍修儀和春凝也察覺到了香凝的心思。那日施良發現許婕妤的飲食有問題,便去關雎宮告知珍修儀。說完之後,施良惦記著珍修儀的酒,便厚顏討要了一些。
珍修儀打發了香凝去搬酒,春凝卻在一旁似乎玩笑道,“這丫頭吃裡扒外,娘娘素日裡都白疼她了,不若賞給施太醫,去做個煎藥侍女罷了!”
施良心頭一驚,這話聽著像是玩笑,可若是應答錯了他只是守禮的告罪,“這臣可不敢接受。”
香凝是珍修儀身邊的侍女,照說,配他這樣的人,是綽綽有餘了。可他對香凝,卻全不是那樣的心思。
既然沒有此意,便不能隨意答應,反倒是讓人誤會。雖然可能因此駁了珍修儀的面子,但他相信珍修儀並非是那般小氣之人,斷不會因為此事就對他心生芥蒂。
果然珍修儀立刻就補救道,“施太醫不必在意,這丫頭在我面前,隨意慣了,這才口沒遮攔的。春凝,還不給施太醫斟茶告罪?”這樣一說,方才的話,便真的成了玩笑了。
施良微微鬆了一口氣。與珍修儀將此事說破,日後想必就不會因此事而有隔閡了。何況珍修儀既然知道了,自然會勸阻香凝,自己也可放鬆些。不必總是面對她。
春凝此時也反應過來,急忙上前,重斟了一杯茶,恭敬的端給施良,“奴婢失禮了,請施太醫勿怪。”
“不是什麼大事,娘娘這般,倒真是讓臣無地自容了。”施良連忙接過茶盞。
還要說什麼,卻見香凝抱著兩個小罈子,走了進來,“你們在說什麼呢?這般熱鬧?”
那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回去。又說了幾句話,施良便告辭,離開了關雎宮。
誰知才出了門,香凝追了上來,說要送他。施良頓了頓,也就隨她了。
況且,他想著,既然方才已經和珍修儀說開,索性,也斷了香凝的念想才是。
兩人走了一會兒,他斟酌著開口道,“香凝姑娘,你進宮多久了?”
“奴婢是永寧二年進宮,今年是第四年了。”香凝偷覷了他一眼,這才紅著臉道。
“唔如此香凝姑娘要永寧十一年才能出宮?到那時本官也快到而立之年了。”施良笑著道。
香凝的臉一白,顯然是聽明白了他的意思。到永寧十一年,他早就娶妻了。
接下來的路,施良沒有說話,香凝也紅著眼睛,低著頭跟在他身後。
過了好一會兒,施良估量著差不多了,便停下腳步道,“香凝姑娘,就送到這裡吧!”
香凝抬起頭來看他,眼中還含著淚花,好半晌才聲音微顫的道,“那施太醫慢走。”
施良點點頭,本想說幾句安慰的話,然而張了張唇,卻又不知說什麼好,便抬腳走了。
香凝卻又忽然叫住他,“施太醫,您瞧著奴婢如何?”
施良心頭有些異樣,他回頭,認真的看著香凝